還是那片竹林,楚鳳化身為蛇的地方,貞貞來到這裏後,輕輕放下懷中小蛇,舉止中飽含著不舍和依戀,眨巴著眼睛,貞貞凝望著楚鳳道:“小蛇啊小蛇,你快回家吧,千萬別在被壞叔叔捉到了哦。”
楚鳳自然能聽懂她的話,隻是苦悶於自己無法說人話。
“謝謝你,貞貞,很好聽的名字,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倘若日後有緣相見,我定會報答今日恩情。”楚鳳內心嘀咕,知恩圖報乃君子風範,平常江達夫常教導楚鳳,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楚鳳銘記在心,眼下自己能僥幸逃脫,幸虧眼前這個叫貞貞的小女孩,楚鳳又怎會不知。
最後依依不舍拋出一個明亮的眼神,楚鳳挪動起疲弱的身體,朝竹林深處匍匐而去。
背後,貞貞木訥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小蛇,其實我能聽懂你的話,我知道你在誇我的名字很好聽,今日我救你也是機緣巧合,並不圖你報答什麼恩情,隻是希望你我當真有緣,日後還能相見。”
蒼穹中,明媚的太陽重新從雲層中爬出,陽光投入茂密竹林,在貞貞身邊劃出一道長長的倒影。
倘若仔細觀察,會驚訝地發現,這條倒影並非人影,而是如蛇影一般,卻又分明不是蛇影。
……
楚鳳一直在茂密的竹林中匍匐,也不知匍匐了多久,反正此刻楚鳳已覺即將精疲力竭。
時間無聲消逝,無影無蹤,無色無味,偌大的蒼穹,似乎刹那間便陰沉下來,夕陽西落,連晚霞亦無精打采,少了夕陽的蒼穹,一輪彎彎明月漸漸顯露,明月中似有萬花齊放,有宮娥玉女翩翩羅衫隨月華而舞動,當然,關於這些,一般凡人哪裏知曉,他們眼中所見頂多不過一輪空月罷了。
這時,楚鳳忽見身邊有一窟窿,外成圓形,內深無盡。
“太累了,好想歇息歇息。”楚鳳默默感歎,這是楚鳳從未體會過的疲憊。
脆弱,真的很脆弱,楚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如此脆弱。
脆弱越發積聚,楚鳳不知不覺感到,自己似乎又將發生什麼蛻變,就如同之前的變身成蛇一樣,至少從感覺上來說,楚鳳能隱隱發現此刻的不正常,最主要的體現在於楚鳳體內那顆沉重的石頭。
“那顆石頭究竟是何物?為何那般沉重?”關於這點,楚鳳也是無法知曉的。
沒有猶豫,楚鳳望著眼前的窟窿,從頭開始漸漸鑽了進去,楚鳳希望為自己找到一個足夠安靜和安全的空間,以便應付那隨時可能到來的蛻變。
楚鳳很快就發現,這個窟窿當真深不可測,且爬進去數十米之後,楚鳳已經發現遂著這條窟窿能抵達很多密閉的空間。
終於精疲力竭了,楚鳳不得不停止爬行,隨意找到一個空間,落了進去。
空間內有一個巨型石棺。
管不了那麼多,楚鳳當機立斷爬上石棺,將蛇身蜷縮於石棺之上。
緊接著,那預感中的蛻變真的來了,楚鳳隻覺得體內那顆石頭忽然暴躁如雷,似有無數道光芒於體內糾纏交錯,結繞盤桓,至於那些光芒,無不包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力量自楚鳳周身擴散開來,立時引得整個空間為之震顫,大有地搖山動江奔海嘯之勢。
先是陣陣鑽心蝕骨的疼痛,當那些光芒四散,一切疼痛消失,楚鳳又體會到莫大的舒適感。
舒適,很舒適,舒適得使楚鳳不禁想徹底引爆自己。
“讓我爆破吧,徹底爆破吧!”楚鳳舒適地喊叫著。
一種舒適能讓人覺得想要引爆自身,可見這樣的舒適必定非比尋常。
果然,舒適過後,楚鳳突然生出一種困意,準確的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困倦,楚鳳忽然想睡了,閉上眼睛,楚鳳真的入睡了。
沒有美夢,亦無噩夢,安然入睡的楚鳳能清晰分辨出體內的變化。
那些光芒,那些力量,甚至那顆不明所以的石頭,都在不斷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或許,這該不是真正的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