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起身,唐軍已經衝了過來,龜茲國王慌亂之間,隻能以帳篷作掩護,抱頭鼠竄。
唐軍失去了“龜茲國殘兵”蹤影,隻好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得找。
龜茲國王狡猾得緊,他每轉進一個帳篷,都不走正門,他用刀在帳篷壁上劃一個口子,從口子進去。
他也不是每個帳篷都進,有的帳篷他隻是路過時順手劃個口子,好混淆視聽。
這若是讓杜九見了,非罵其敗家,讓其賣身抵債不可!
“賊子可恨,這晚上可怎麼安眠?”唐軍看著被劃壞的帳篷,不禁大怒。
杜九側臥在床上,正呼呼大睡呢,就夢見自己走在炎熱的大街上,隻聽“刺啦”一聲,褲子居然開了,杜九一驚,就醒了。
杜九睜開眼,就與帳中一個陌生男子對視上了。
杜九“嗷~”的一聲喊了出來,那人見杜九大叫,也不敢停留,直接轉身劃破帳篷而逃。
但他沒逃出去。
帳門口的兩個侍衛身手極好,聽見響聲,兩個侍衛掀開帳簾,兩三步就追上了帳中的那人。
侍衛手中利刃一揮,連個討饒的機會都沒給,就將其結果了。
這闖入帳中那個人正是龜茲國王。
直到三天後統計完傷亡損耗,整理完俘虜名單,眾人這才知道,這龜茲國王早在開戰的第一天,就已經默默無聞的死在了國公爺的帳中。
這個消息一出,有關國公爺的傳聞又多了一種。
從國公爺能興雲布雨,到國公爺身九尺、力千鈞,這回又多了項:國公爺精通奇門遁甲,會遁地,能飛天。
“想那龜茲國王明明向西而去,眼見著就要逃脫,但見國公爺袖子一揮,這龜茲國王霎時間就乘風而起,飄飄然就落在了國公爺的麵前,這時,國公爺再一揮手,這掌風所到之處,那龜茲國王頓時沒了氣息!”
這人話落,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嘿,又是你這個袁源,你又在編排國公爺了是不是?”
“不好,快跑!”這叫袁源的老兵起身就跑,一群已經經曆過戰爭的半新不舊的兵卒,也稀裏糊塗的起身,跟著他跑。
跑了幾步,這些人反應了過來:“誒?我們跑什麼?我們啥都沒說啊!”
他們現在沒說,不代表今後不說。
他們若是真的沒說的話,那很久之後,杜九是怎麼被貼門上的?
被畫的青麵獠牙不說,還被貼在大門上,最後,美其名曰:辟邪!
而原本供奉福德星君的人,也與貼門神的人,打了起來,攤手,打來打去,不都是一個人嘛,何必呢!
那些是後話了,就在此時此刻,這個場景被一個人看見了,這個人就在一旁悄悄的看著,心底對杜九很是不服。
憑什麼杜九什麼都不做,卻得了這些功勞?
什麼遁地之術送萬餘將士入城,擒天之術捉了龜茲國王,全都是扯淡!
從頭到尾,一樁樁一件件,哪個是他杜九出的力?
但這個人不敢說出來,因為他也在顧忌著杜九的身份,也許,哪一天杜九落魄了,他才會站出來,來個落井下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