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吾皇有疾(1 / 3)

吾皇有疾

古韻暗香

作者:七兩

內容簡介:皇上對太醫院的女藥師顧煙雨尤為青睞,半夜三更還要召她去治病,顧煙雨時不時要經受美男皇帝的美色誘惑,同時還要死命守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1.

顧煙雨隻記得自己很渴,睡夢中有一股清泉湧進喉嚨裏,然後是綿長的吻,靈巧的舌卷著她的牙齒一顆一顆地刷過。

“幫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欲望,炙熱的手掌在她身上遊移。

“啊!”

顧煙雨猛地從夢中驚醒,伸手一抹腦門,冷汗涔涔。

內務府的管事太監已經在門外候了很久了,見屋裏傳來一聲尖叫,忙推門而入,卻見顧煙雨冷著臉跳下床,光著腳丫子圍著火盆亂轉。

顧煙雨看了眼管事太監,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公公找我有事嗎?”

“皇上宣大人去驕陽殿。”管事太監答道。這已是這個月的第八次了,打從上個月皇上寵幸了香妃之後便再也沒有寵幸其他妃嬪,反而時常宣這太醫院的女藥師去驕陽殿,每到黎明方才離開。

後宮裏的娘娘們早就怨聲載道,一個個恨不得把這蠱惑君心的小妖精給生吞活剝了。

顧煙雨整理了下衣物,隨著管事太監進了驕陽殿。

皇帝在驕陽殿候了很久了,顧煙雨一進來便要人關了宮門,偌大的驕陽殿空蕩蕩的隻剩他們兩人。

“今個怎麼晚了?”玄遠不甚高興地看著臉色不太好的顧煙雨,好看的眉眼中皆是隱忍的惱意,連帶著本是傾國傾城的俊臉也黑沉了幾分。

顧煙雨睡眼惺忪地道:“回皇上,臣做了個噩夢。”

噩夢?玄遠狐疑地看著她,伸手一把將她拉進後麵的寢宮,俯身躺倒在柔軟的龍床上,一頭烏絲流瀉,昏黃的燈光中透著一絲嫵媚。

顧煙雨咽了一口吐沫,這女人生了一副傾國傾城的樣貌還可說是紅顏禍水,若是個男子,還是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男子呢?豈不是叫全天下的女人都神魂顛倒?

“想什麼呢?還不快點?”玄遠不悅地挑眉,這女人最近越發放肆了,竟然在他麵前晃神,他是不是該摘了她的這顆狗頭?

想想罷了!他暫且留著她,畢竟有些事還要仰仗她的。

顧煙雨歎了一口氣,認命地走到床前,手輕輕地挑開玄遠腰間的帶子,一把扯落金光閃閃的龍袍,露出裏麵的內衣。

“痛快點!”玄遠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是!”

隨著一聲棉帛的撕裂聲,顧煙雨成功地撕毀了皇帝大人的內衣,露出裏麵肌理分明的胸膛,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閃動著惑人的光澤。

真真是極品啊!

顧煙雨忍不住歎息,手在他的胸口摸了一把,然後順著肌肉探入他素白的褻褲裏。

溫熱的小手在他的小腹上來回摩擦。

“怎麼樣?”她猛地抬起頭,白皙的小臉從墨發中露出來,秀氣的眉微微擰起。

玄遠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沒感覺。”是的,沒感覺,自從那晚臨幸了香妃之後,他便沒感覺了,即便再美的女人在他懷裏作亂也沒感覺。

一個皇帝不舉了,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這樣呢?”顧煙雨俯身舔了舔他緊抿的薄唇,又在他滾動的喉結處輕輕地咬了一下。

玄遠發出一聲細碎的呻吟,眯起了鳳眸,不耐煩地道:“顧煙雨,你說朕是不是要摘了你的狗頭?這都一個月了,朕連一點感覺也沒有。”

顧煙雨臉一黑,忙從他身上抽回手,故作沉吟地下了結論:“臣以為,皇上並非病態,實乃心病。”

“心病?”玄遠狐疑地坐起來,拉過裏衣裹住外泄的春光,劍眉輕挑,“此話怎講?”

顧煙雨笑道:“皇上,臣經過這幾次診查,發現皇上的脾肺正常,腎髒也無慮,絕不會是導致不舉的因由,怕是心病作怪啊!”

“說重點。”玄遠凝眉低吼。

顧煙雨被他擰眉斂目的神情蠱惑,情不自禁地撫摸他精致的鎖骨,膽大包天地問了句:“臣鬥膽問皇上,那日臨幸香妃,可是發生了什麼異於尋常的事?”

這女人真是越發得寸進尺了,連他寵幸女人的閨中之事也好奇了?

玄遠微斂的眉眼凝聚了一股勢不可擋的殺氣,高傲的自尊如被觸了逆鱗的龍,見人殺人,遇佛殺佛。

“來人,把她給我丟進水牢。”

2.

軟玉溫香在懷,旖旎春色蜿蜒滿室。玄遠惱怒地推開纏在身上的女人,大手一揮:“滾!”

唇間還有女人的香脂味,沁陽宮裏還有西域進貢的美人等著他臨幸,可他偏偏覺得不對味,是的,不對味!腦中不經意間躥過顧煙雨那張低眉順目的臉,心中一陣煩悶,那該死的女人就不會求饒?挑釁他的威嚴很有意思是不是?

“福泉。”他喚了一聲身後的太監。

“皇上!”

“顧煙雨被關進水牢幾日了?”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卻沒發現自己語氣裏多了幾分急躁。

“回皇上,三日。”

三日?玄遠一愣,忙道:“擺駕水牢,朕要親自去看看她是否還那麼無法無天,膽大如鬥。”

水牢裏陰暗而潮濕,分明是八月天,可一進這水牢卻還是會渾身泛起寒意。

玄遠站在牢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兩根鐵鏈吊著站在水裏的顧煙雨。她低垂著頭,長發遮住臉頰,白皙的皓腕被鐵鏈勒出深深的紅痕。

他從來隻見她明眸淺笑的樣子,從未見她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心底無端升起抽絲一樣的鈍疼。

這該死的女人!他咒罵一聲,轉身朝身後的獄卒怒喝:“來人,把她給我撈出來,送到驕陽殿,請太醫。”

顧煙雨睡得並不安穩,夢中總有一隻巨獸張牙舞爪地追在她身後,突然,前方湧出一絲光亮,她忙伸手去抓。

“嗯!”床上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顧煙雨猛地驚醒才發現自己抓的哪裏是光亮,分明是男人的臉,兩根手指頭還狠狠地插在對方的鼻孔裏。

“顧煙雨,你真的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嗎?”玄遠冷冷地抓掉她的手,目光灼灼,殺氣沸騰。

顧煙雨乖乖地抽回手,幹笑著在金黃的緞被上蹭啊蹭!

玄遠強壓下一把掐死她的衝動,微眯的鳳眸挑了挑,伸手端起一旁的藥碗往她手裏塞:“喝了。”

“不要。”

“你想死是不?”玄遠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固執地把藥碗送到她嘴邊,“喝了。太醫說你受了寒。”

顧煙雨冷哼,秀氣的眉微微皺起,忍不住冷嘲:“我受寒死了不是更好,免得髒了皇上的手。”

玄遠端藥碗的手一僵,心頭一顫,想起她奄奄一息地被吊在水牢裏的模樣,一股淡淡的恐懼縈繞心頭,仿佛這單薄的人一碰便碎了。

“朕什麼時候說要你死了?”他強迫自己甩掉心頭那股沒來由的恐懼,一把掐住她削尖的下巴,手裏的藥碗貼著她微啟的薄唇灌下去。

“嗚嗚!不要。”顧煙雨死咬著牙關就是不讓他得逞,烏黑的藥汁弄了兩人一身。

“顧煙雨!”玄遠惱羞成怒地瞪著她,這女人非要這般固執嗎?

“我沒聾。”顧煙雨固執地別開頭,就是不看他一眼。

“我最後問一遍,你喝不喝?”玄遠鳳眸眯起,詭詐地看著她。

顧煙雨冷笑地瞥了他一眼:“喝了又能怎樣?我這條狗命還不是一文不值,隻要說錯一句話,您老一句話我就又得去蹲水牢,還不如就此……”死字還卡在喉嚨裏,玄遠的唇便夾帶著一股怨怒狠狠地吻了上去。

“不,你!”

玄遠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舌尖霸道地頂開她的牙齒,一股腦將剛剛含進嘴裏的藥喂進她的口中。

“你,卑鄙。喀喀!”顧煙雨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陰沉的臉。

“顧煙雨,朕要是再從你嘴裏聽到一個死字,朕就要人把你的嘴縫上。”說完,他把藥碗重新塞進她的手裏,“你是要朕喂你還是你自己喝?”

喝!喝你個大頭鬼。

顧煙雨不情願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盯著她把藥喝得一滴不剩,玄遠才放心地舒展緊擰的劍眉,墨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不再抗拒她的碰觸,甚至每次都帶著一絲期許,明明知道她借著為他治療隱疾的借口時不時偷吃他豆腐,竟然沒有大發雷霆將她轟出去,反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任她胡鬧。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過問他與後宮妃嬪的宮闈秘事,這是後宮大忌,否則他絕不忍傷她。天知道當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模樣時自己竟然生出一絲悔意。

3.

顧煙雨醒來的時候,玄遠背對著她坐在書案前,昏黃的燭光將他的背影拉得老長,似乎正在批閱奏章,聽見她細微的抽氣聲才緩緩轉過身:“醒了?”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不過以後就說不定了。”她翻身下床,腳剛落地,身體一軟便癱了下去。

玄遠衝過去一把將她帶入懷裏:“牙尖嘴利。”

顧煙雨微微愣了一下。玄遠見她發愣,不甚愉悅地問道:“怎麼?舌頭叫貓拔了?”

顧煙雨一笑:“隻是想到以前也曾有人這麼說過我罷了。”隻是那人從來不睜眼看她,在他眼裏終是一花一樹一菩提,見不得她這凡夫俗女。

玄遠心裏很不是滋味,劍眉挑了挑,冷道:“這宮裏,牙尖嘴利的通常都活不長。”

“小的沒死在水牢裏是托了皇上的福。”顧煙雨咬牙切齒地道。

“你是在怪朕?”

“我怪自己嘴賤,皇上的病乃是心病,心結不解開如何醫治?小人自己解救無能,求皇上放我出宮吧!”總好過下一刻就掉腦袋。

“你真想知道?”他煩躁地長歎一聲,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伸手狠狠地敲了敲她的腦門,“也罷,朕就說給你聽,不過日後若真是因此丟了腦袋可莫要怪朕。”

顧煙雨一樂:“有皇上罩著,這宮裏誰還敢要我的腦袋?”

玄遠神色一暗,緊皺的眉頭抽了抽,不著痕跡地揮掉了心底隱隱升起的一絲不安。

“皇上的意思是,這兩個月一來,皇上寵幸的幾個妃子都暴斃在床上?”顧煙雨不敢置信地看著玄遠,這也太詭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