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高地人,我的父親是高地人其中一個部落的王,他們稱他為南陲之斧。他的事跡得從他還是一名青年的時候說起,那時候他還沒遇上我的母親,他也不是部落的王,他喜歡在各個部落裏挑戰最強大的戰士,他也總能戰勝其他的戰士。我的父親就是在那個時候成名的,那時候大家稱他‘年輕的利斧’。
在我的父親遇上我的母親後,他就不再出去挑戰別的戰士,但別的戰士開始來挑戰他,這讓他挺興奮的,每一次都不會拒絕,而他又是每一次都能戰勝對手,‘年輕的利斧’已經逐漸不能說明他的實力了,但他需要做一件事情來為他正名。
威脅高地人生存的是帝國的軍隊,盡管高地人從來就不會主動侵犯帝國的領土,但隻要被帝國的軍隊看到高地人的部落,戰鬥在所難免。我的父親這次用來正名的事情就是屠殺掉一整支軍隊,那支軍隊在前不久把附近的一個部落血洗了,父親需要他們的血來為那個部落的人們抵債。
以血償血。這是我父親經常說到的一句話。
那支軍隊最終沒有一個人活著回去,一個人也沒有,他們全都被父親屠殺掉。父親把這支軍隊的領軍的頭顱掛在那個部落的廢墟前,一個人坐在那裏整整兩天,這是我母親告訴我的,我並不知道,當時我才一歲。
後來帝國再次派遣軍隊到來,這一次人數更多,裝備也更加精良,但我的父親又是一個人前去應戰,這一次還是以他一個人屠殺掉整支軍隊為結果,此後,帝國就再沒有派遣過軍隊過來了。
我的父親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被高地人稱為‘南陲之斧’,而父親所在的部落也奉承他為王。
高地人世代都是狂戰士,這是一個很難改變的事實,而高地人也以他們可以成為狂戰士為榮,而我,則是他們認為的高地人之恥——因為我成為了一名劍士。
我很小的時候就可以進入狂化狀態,我的父親對此感到非常欣慰,我也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那種欣慰的感受,但我不喜歡斧頭,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是一種打心裏湧出來的抗拒,在我五歲第一次拿起斧頭的時候我就深深地感受到了這種抗拒。
我沒有告訴我的父親關於這件事情,我隻是一直在拖延拿起斧頭的那一天。但那一天總是要來的,每個高地人小孩都必須在年滿十歲後開始學習斧技,我也十歲了,我必須要拿起斧頭,並且使用它。
我沒有拿起它,我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它一眼,在部落的族人憤怒的眼神下拿起了劍,拿起劍以後我就要成為一名劍士了,但部落的人、我的父親母親都希望我能成為下一個像父親這樣勇猛的狂戰士,我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我的父親憤怒地把我從部落裏趕了出去,他對我說,我永遠都不會在長劍上找到靈魂,我也對他說,我會找到給他看的。
我一路從部落走向帝國的方向,剛經過國境線的時候就被帝國的軍隊抓了起來。高地人太好認了,紅棕的頭發、偏紅的皮膚、總是拿著斧頭,雖然最後一點我沒有,但他們一定是以為我隻是小孩還沒有開始學習斧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