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一個月後,啟鉞去骨科做了檢查,他終於可以卸下石膏的糾纏,回到手術台上,雖然站在一邊觀摩,但總不比親手做學得快,他落後同期的醫生一個月,心中難免有些焦急,他決定主動出擊尋找手術的機會。
聽說主任下午有個大手術,啟鉞狗腿的為他拿來了午飯,順勢坐在主任身邊。“王叔,你看我石膏都拆了,下午你有個手術吧,我做你助手怎麼樣?我哥下午門診,我都看了大半個月的門診了,快看吐了……”啟鉞等不及向主任毛遂自薦。想不到主任推了推眼鏡,對著他皺皺眉,說了句:“就這事兒?”孫啟鉞被問得有點呆,張張嘴說了句:“是啊!”便一臉殷切的看著主任。
“不行!”第三個聲音響起,孫啟鉞回頭一看,浣溪正凶神惡煞的瞪著自己:“孫啟鉞,我告訴你,這手術是我的,你休想搶過去,主任是我的導師,你找齊主任去!”
孫啟鉞欲言又止,回瞪一眼浣溪,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王叔,“王叔,這人……”
“啟鉞啊,浣溪說的沒錯,牧臣下午也有手術啊,你去找他問問。”啟鉞對著一臉得意的浣溪“哼”了一聲,甩手走開了。
啟鉞走投無路之下,隻好去央求齊主任,齊牧臣二話沒說,打了個電話給啟駿,確認啟鉞可以參加手術後才答應,林仲捷那小子不知去了哪裏,自己正缺個助手。啟鉞也沒多想,熟悉病例之後,就跟著大師兄進了手術室,做手術的興奮使他完全忽視了林仲捷。
林仲捷徘徊在十樓貴賓病房門口已經半個多小時,護士們大多在竊竊私語著黑幫千金和年輕醫生的關係,似乎他們的每次見麵都以爭吵告終,但他每天又總會出現在病房門口,“林醫生,怎麼了你,眉毛都擰成麻花了,想進去就進去唄。”護士長看不下去。
“她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他問得直截了當,或是說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真正放下她,還是避開她,安靜地聽聽自己心裏的聲音吧!
“明天就可以走了。”護士長看著仲捷,心道你怎麼就那麼慫呢!
林仲捷轉身離開,終於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看她躺在床上翻看當年的相冊,他感到自己內心被觸動了,錯不在她,這麼做會不會太狠了,又不能原諒她當年的背叛和拋棄,仲捷在糾結中走回辦公室。
“二師兄,大師兄呢?我下午還要跟手術呢?”
孫啟駿看他臉色就知不妙,順口編了個瞎話:“大師兄說你這兩天狀態不好,先讓你跟我去門診,手術那邊,啟鉞跟去了。”心裏想著一會兒要給大師兄發個短信,把謊編圓了才好。仲捷心說這兩天自己被蘧子昕的事絆住,的確有些不在狀態,就順了大師兄的意思。啟駿看他接受了,心裏長舒一口氣,“仲捷,你要學學啟鉞,他身邊的姑娘一茬接一茬,沒見他分手之後有什麼撕心裂肺的痛苦。”
十一樓手術室的啟鉞打了個噴嚏,“不會感冒吧!”
啟駿看仲捷不答話,仔細思考一番,好像用啟鉞做例子有些牽強,畢竟他身邊的女孩都是倒追的他,不想仲捷和子昕……又感覺這麼說似乎把弟弟給黑得不輕,收了聲。
“二師兄,我會盡力調整狀態的,你放心。”仲捷信誓旦旦地道。
手術進行的比較順利,除了期間出現一次室顫,病人在及時的搶救下恢複心跳,腦部手術還是很順利。把病人推進蘇醒室,觀察他情況穩定,回到辦公室後,啟鉞才想起仲捷。
“齊主任,仲捷呢?一天都沒見到他了。”
“你才想起他?看看吧。”接過手機,看到哥哥給他的短信。啟鉞不由憨憨一笑,遞還手機。
“仲捷最近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齊牧臣似自言自語道,啟鉞不好接話,怕是仲捷心中的傷疤並不想展示給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