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非和王大道對望一眼,雙手微微顫抖的推開了房門,頓覺一股濃香鋪麵傳來,楊非抬頭望去,隻見床上一個一頭長發的女子正半躺著,朦朧中似乎並未穿什麼衣服,隻是拿著被子斜蓋著。
楊非不敢再看,在屋裏瞅了幾眼,問道:“請問,香盆,在哪裏?”
那女子輕輕哼了一聲,低聲道:“門後屏風處,你是新來的吧!”
楊非含混“嗯”了一聲,低頭從屏風後端出“香盆”,踢了一腳進屋後便一直發呆的王大道
,率先出去。
待王大道出來後,楊非輕聲關上門,拍了兀自神不守舍的王大道一巴掌道:“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呢?”
王大道呆了一呆,指著裏麵道:“竟,竟然有這麼美麗的女子,唉……”
楊非橫了他一眼:“趕緊幹活吧,想那些沒用的幹嘛,這樣的女子再好看,也是隻認錢不認人,你將來有錢了,她說不定會跟你!”
王大道茫然出神了一會,忽而眼神發亮道:“我會掙很多很多錢的,小非,這樣吧,我來端單號的盆,你端雙號的吧!”
楊非知道他還想趁著端香盆的當兒再看看那個女人,便道:“好吧,你注意一點,別搞出什麼事情,咱們不要忘了此行的目的!”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著香盆飛奔而去!
不知不覺間已端了一百五十個香盆,還剩最後一個,楊非擦著額頭的幾乎滴到眼裏的汗珠,晃著不停顫抖的雙腿,敲了三下門,沙啞著嗓子道:“端香盆,現在方便麼?”
屋內沒有聲響。楊非呆了呆,又敲了三下“端香盆,現在方便麼?”
“等一下。”一個喘著氣的女生急道,緊接著,一陣男人喊叫的聲音傳來。
良久,裏麵傳來一個聲音:“可以了,進來吧。”
楊非推開房門,隻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在腰間慢條斯理地懸掛玉佩,待收拾妥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元寶仍在床上,捧起床上那姑娘的臉蛋親了一下,看也沒看楊非一眼,便揚長而去!
楊非望了望那個姑娘,隻見年年約十六七歲,看起來極為嬌弱,長長的睫毛潮濕著,似乎泛著淚珠,楊非默默從屏風後端出香盆,正待出去,卻被那個姑娘叫住。
“等一下,累你在外麵等這麼久了,拿回去。”說罷伸出白玉般滑嫩的手掌遞過來一塊小銀子。
楊非望著銀子,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半夜,楊非和王大道躺在床上,兩人睜著眼望著頭上的蜘蛛網,誰也睡不著。
“小非,你說女人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看了她一眼我便心跳個不停,我,我怎麼心裏總是想她!”
楊非不語,腦海中浮現著三百零二號房間那個女生蘸著淚水的睫毛。
“我晚上又看到她了,嗯,她好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我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女人就好了!”王大道微微歎息著。
楊非輕輕歎了口氣:“你忘了咱們村那個張瞎子說過的話了嗎,溫柔鄉原是英雄塚,自古青樓為銷金窟,咱們本來不該來這個地方,你看你還做起了夢來!”
王大道搖頭道:“去你的英雄狗熊,我不在意這個,我就是要她,這麼美的女人都不要,那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楊非歎了口氣:“今天有沒有什麼收獲,有沒有留意到臉上有肉瘤的人?”
王大道搖了搖頭:“沒有,唉,就是遇見了又能怎麼樣,咱們能打過他麼?”
楊非皺眉苦想了片刻,心道若真有一天遇到了他,又該如何動手呢?如果隻論武力,自己和王大道顯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如果使用其他方法呢?
不知不覺間,楊非和王大道已在春香樓倒了半個月的馬桶,兩人現在雖然不用再為吃得發愁,但每頓飯也沒有了胃口,整日的端香盆、倒香盆、洗香盆已經幾乎把兩人熏瘋。
但任何日子過久了都一樣。兩人逐漸習慣這一切。
關於熊老大的下落還是沒有一丁點兒消息,兩人又不敢四處像別人打探,隻能暗中觀察偷聽,又過了半個月,還是一點頭緒沒有。
且說這天下午,楊非和王大道正坐在天井旁邊洗香盆,小龜子突然笑嘻嘻走了過來。
王大道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心道不會又給我們安排什麼活了吧,便一把扔下手中的香盆,老大的不樂意樣子。
小龜子一呆,揚了揚手道:“孩子們,幹活要高興點好嘛!看看這是什麼,我給你們發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