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點點頭:“我們幾人正是蜀山弟子,不知這位老鄉……”
那中年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楊非等四人,神色突然變得很激動,滿眼放光道:“剛才你們說什麼來著?”
劉秀摸著腦袋道:“剛才,剛才我們沒說什麼啊!”
中年男子搖頭道:“剛才你們不是說要進來避雨麼,趕快進來,趕快進來!”說罷,伸出右手往前一引,眾人隻覺一股大力似是牽拉著自己一般,身子已然進到了門內。
楊非一怔,抬頭望向傾城,發現她也正皺眉望著自己,兩人心中均想,這個中年人舉手之間能有如此力道,看來定非等閑之輩,之前見他聽到“蜀山”二字臉有異色,眼下既已進門,禍福不知,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房子分西、北方位各有一間,俱為石頭砌成,當下楊非等人跟著中年男子進了坐落在北邊的一間房子,雨很大,滿地的積水、泥濘,可楊非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天上的雨水雖大,卻沒有一滴落在那個中年男子的身上,也不見他步伐有多快,走路的路線卻甚是奇特,左扭右扭,像是有意避開什麼東西。
房間長寬各三米,除了兩個石墩之外,再無一物。那中年男子率先在一個石墩上坐了下去,楊非等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俱沒有落座。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指著另一個石墩道:“物盡其用,能者居先,你們幾個誰是頭誰坐下去!”
劉秀一愣,心想此次下山,並沒有什麼誰領頭之說,但這次下山四人俱是此次會武四強,按理說,這屆會武的第一名當是領頭之人,可下山之前的大典上掌門真人已經欽定楊非為掌門之位繼承人,這樣一說,認他是領頭之人自也無可非議,當下望向二人,隻見傾城麵無表情的望著楊非,而楊非則低著頭,也不知在看地上的什麼東西。
斷浪指著石墩道:“楊師弟,這領頭之人非你莫屬,這位子還是由你來坐吧!”
楊非臉一紅,心想自己怎麼變成領頭之人了,忙搖頭道:“按道理,應該是傾,傾城師妹來坐。”
傾城“哼”一聲,淡淡道:“掌門真人都發話了,還是你坐吧!”當下身子一側,讓出一條道。
楊非皺眉思索一下,對中年男子道:“大叔,既然隻有一個座位,我們就都不坐了,剛才你聽到‘蜀山’二字才讓我等進來,這是何故?”
中年男子搖搖頭,盯著楊非道:“過於死板,你不坐,他們也不坐,空著不是浪費麼,再說,你們都站著,我還得仰著頭跟你們說話,多累!”說罷,袖口一揮。
刹那間,楊非隻覺一股大力直要把自己壓倒,他進門時已吃過一次虧,當下運起玉清功與之抗衡,誰知逋一發力,隻覺剛才那股力道隨之又增加了一倍,直把自己壓的雙腿一曲,差點跌坐在石墩上,他心下駭然,這中年人其貌不揚,不想功夫卻如此了得,當下腦中瞬息萬變,突然想到魔教天書中一句口訣,蓋將天地化為一,乾坤道自通。這句口訣乃魔教天書第二境界歸元階段的總領,之前他一直無法參破這歸元之境,就是因為對這句話參透不了,天在上,地在下,怎麼可能歸化為一,這個時候,他因頭頂上身承受著那中年男子猛若江濤的力道,他運功上頂,發力腳下,地上隱隱傳來一股抗衡之力,這兩種力道相互擠壓抗衡,讓他倍受煎熬,也就在這極為艱難的瞬間,他腦中靈光一閃,天地不就如手掌的整麵反麵麼,念至此,他雙掌朝下,中指與拇指微扣,其餘四指微張,爾後雙掌一翻,掌心朝上微微一抬,隻聽“砰的”一聲,方才壓在頭頂的那股大力轟然坍塌,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