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牛與陳壯這父子就在陳魚門前聊了起來,陳魚仔細聽著片刻,不禁驚訝起來,因為陳牛父子所說的事情,從什麼張良大鐵錘秦始皇,再到什麼阿房宮別墅,還有什麼始皇嬴政坑殺儒士之事,陳魚聽的入神,慢慢從板床上坐了起來。
原來曆史是真實存在的,他一直以為史書中二千多年與當時有所不符,當時儒學盛行,哪能說埋就埋了,直到他聽到了一個名字,李斯。
我怎麼到了這麼個地方,用的吃的什麼都沒有。
陳牛與陳壯說了一會便走開了,陳壯往陳牛處看了看,從夕陽的投影中,陳魚看到了陳壯頭上那個大包,也看到了陳壯眼神中的冷然。
陳牛是他爹,雖說嚴厲到見著他就要捆起來,但陳魚明白,陳牛還是看重他的,不然不能一直養著到十六歲。
咣當,一把大鎖落在門上。
陳魚有些餓,隻是早上吃了些蒸的麥飯還有鹹菜,下午這一鬧連飯都沒了。
他有些不懂這陳魚這麼鎖著是怎麼長這麼胖的……
慢慢的,陳魚釋然了,雖說是到了秦朝,總好過比那個上古女權時期,女酋長看你生的白胖白胖的給你拉帳篷裏然後……
天色將黑,陳魚聽到了門鎖的聲音,看到了一簇燈光,正是其父陳牛。
許是耕作的原因,陳牛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彎。
身影慢慢近了,陳牛把燈籠放在了石台上,坐在了陳魚身旁,手中提著一個食盒,用袖子擦了擦,打開了食盒。
靜。
似乎隻有石台上的燭火能說明這不是一幅畫,陳魚這麼怔怔的看著陳牛,陳牛抓在一起的手抖了抖,繞開了陳魚目光,端出一大碗飯。
“你娘走的早,留下你和壯,咱們陳家沒讀過什麼書,在這年月裏生存也就求個平淡,那年去戰場我拚了命殺人,才有了這仆人,你犯頭病我不怪你,我把你鎖著捆著,但你要知道,我要是不鎖著你,太守早就抓你去修長城了,我讓他們看著你,其實是護著你阿。”
陳牛自言自語說著,又是端出了一盤鹹菜,放在了陳魚麵前。
陳魚依然沒有動,聽著陳牛自言自語般說著,五味雜陳,燈光微晃,陳牛的身影變得偉岸,伸手拿過碗,就著鹹菜吃了起來。
陳牛站了起來,看著陳魚搖著頭提著燈籠出去了。
陳魚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父親陳牛出門時候門沒有鎖!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一直在屋裏關著了,得出去看看。
有啥看的?
看這滄海山河,看這古道悠悠,看這萬裏鐵騎,看這血染風歌。
看看六合之內,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盡北戶到底是什麼樣。
更主要的是他要找路,找一條能找到和氏玉璧的路。
幾口吃完了碗中麥飯,到門前聽著動靜,陳魚推開了門,慢慢關上,踏著夜色飛奔而去,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皺了皺眉,沿著大路朝遠方走去,一邊走一邊大罵起來。
老子還得減肥!
就這樣,陳魚出了陳家,想到了適才陳牛所說的親情之語,搖了搖頭,往前方走去。
親情對於二世為人的他而言,固然是看重的,但還沒到那種能與去鹹陽等量的位置,或許陳牛在給他送飯的時候說的話少了些,又或是他在這個陳家呆的時間少了許多。
陳魚不知道的是,離家出走的他幾個時辰後因為一個大漢又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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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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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從四海來,
何故意徘徊,
悠悠青花筆,
冷墨漫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