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景如畫,傾國傾城色。足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卻還滿,妃菱嫋嫋婷婷背著古琴踏於青翎之上,若說傾城凋謝了殘紅,實則多情擾了蝶舞。
“乾兒,許久未見,尚安否?”妃菱盈盈落地走向迦倻,身後遺落了一地梅瓣:“我於梅林撫琴,落梅亂舞,沾衣未覺,竟然忘了時辰。”
妃菱輕輕取過衣裳為迦倻披上,於眾目睽睽中係著衣結盤扣、無絲毫避諱之意。
乾兒暗自運力抑製人王之刃的躁動,待觀妃菱之時,隻覺她麵色紅潤,愈發瑰姿豔逸,與迦倻之間似有絲絲情絲流轉。
“尚安好。”乾兒見妃菱二人立於一處,郎才女貌好一對璧人。未隔幾日,妃菱一躍即將成為昆侖族王妃,與那時的落魄公主判若兩人。雖立於舊地,卻不由覺得物事人非,不知該如何開口。
“乾兒,你的手臂——”妃菱驚覺,便離了迦倻走上前拉起乾兒的手觀看。她如此不避嫌疑,倒是惹了周圍人們議論紛紛。
“乾兒是個女子,不過為了行走方便,故而作男子裝扮。”妃菱略抬頭,聲音清澈,卻可使得在場的每人都能聽見。頓時,場內寂靜,再無私語。
“可否借一步說話?”乾兒附耳輕聲說。妃菱頷首,便去攜了迦倻的手臂,滿臉嬌羞:“我與好姐妹有些體己話要說,你便可偷了這半日的閑。”
“迦倻王能否一並前來?”乾兒忙補充,眼見著迦倻對著自己點了點頭,妃菱眉間的不悅一閃而過。
突然,人王之刃脫離了乾兒的掌控,直直地向迦倻刺去。一陣驚呼聲起,迦倻伸出兩根手指緊緊夾住人王之刃的刃鋒,相接之處竟有氣流攢動。兵士們紛紛亮出兵器法器向乾兒撲去,乾兒皺眉,開始左突右閃躲避四方的圍堵。猛然間一股威猛至極的力道襲向乾兒的後心,乾兒正被兩個法器逼得無處躲藏,待轉身便見須劫手化作爪,向自己抓來,乾兒心中暗呼不好,此時卻已無處可避,危難之時,一個大力自側麵而來將她提轉。
“別動。”迦倻提拉著乾兒,雙指仍舊夾住那顫動著的人王之刃。
須劫用盡全力的一擊已結結實實地擊至乾兒胸口。乾兒詫異,未感到絲毫疼痛。須劫不解地收回後立即補上一掌,卻還是如同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結界,不能傷她分毫。四周的兵器法器紛紛襲上,卻如同蜻蜓撼柱。氣流的流竄將那些法器卷帶而出,這些仙家們平日裏用以炫於人前的法寶紛紛成了無用的器帛,四散於地。
“統統退下。”迦倻低喝,轉而對麵色凝重的妃菱說:“過來。”
妃菱無絲毫遲疑地上前抓住迦倻的衣襟,一時間,氣浪翻湧,三人身形漸漸抽離,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就這樣消失於原地。
尊鋒搖著頭,歎息:“還好,我們終究沒有——”親眼看著迦倻的驚人絕技,尊鋒已無法再生出異心。絕對的強勢可以抹殺一切的思想。
“那天晚上,即便他們發難,我也有方法明哲保身,隻是未曾料到結局竟然如此。”尊翼斂眉垂目,自己的女兒,從一開始就未曾正眼看過,也從未看透過,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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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乾兒已身處寂靜院中,那四周景致竟然是妃菱於玉女峰頂的院落。這迦倻果真擁有著空間之術,瞬間移轉,猶如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