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剛驚慌失措的往前跑著,跌跌撞撞的順著滿是枯枝落葉的林間小路向山下跑去,冷汗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滴落,臉色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蠟黃……
眾手下誰也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老大如此慌張,一向鎮靜自若的絕戶手閻剛竟然會被對方嚇得如此失魂落魄!
柱子跑快幾步,抓住了閻剛的胳膊,使得閻剛停了下來,大口的喘息著,還緊張地看了看後方!
“老大,沒有什麼跟來,你跑什麼啊?咱們有槍,怕他個鳥!”柱子不解的問道,掏出懷裏的手槍揚了揚!
“你這個白癡!”閻剛喘息著一屁股坐在了枯葉上,瞪了柱子一眼說道,“你知道血孑孓是什麼東西嗎?見到那東西還不趕快跑,等著被吸成空殼啊!”
“怕什麼,咱們有槍,對著它一梭子還不把它撂倒?”柱子不屑的揚了揚手裏的五四手槍,“咱們就這麼跑的跟狗一樣,傳出去讓咱們的臉麵往哪裏放啊?咱怎麼再在這道上混?”
“你有幾發子彈?”閻剛問道。
“八發!”
“八發你叫個屁!”閻剛拍了柱子一巴掌,“那成群結隊的血孑孓洶湧而來,你能打幾個?隻要剩下一隻,咱一夥都得交代在那兒!麵子,麵子重要還是命重要?扯他媽蛋,快走!”
閻剛瞪了柱子一眼,站起身來,準備繼續往大路上走,不管怎樣,先離開這鬼地方!隻要有那個人在,這古墓還是不沾手了,免得沒命花了!必要時,還是棄財保命吧!
站起來,又看了一眼後麵的枯樹林,確定沒有什麼跟來,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還沒有幹的冷汗!
“嘩……”柱子一把舉起手中的手槍,指著閻剛的背後,“你是誰?”
閻剛心頭一驚,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轉身順著柱子的槍指的方向看去。
“蹬蹬蹬”閻剛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竟慌亂的往後退了三大步,吃驚的看著不遠處站著的正直直的看著自己一夥的黑袍人!
黑袍人!
那個剛剛指使屍群圍攻自己一夥兒,又可以操縱那恐怖的血孑孓的黑袍鬼麵人!
他不是被鬼捕靈媒圍住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怎麼會找上自己?
閻剛的心裏一陣哆嗦,剛剛被山風吹落的冷汗又將背心沁濕!看著那慘白慘白的麵具,那黑洞洞的眼睛,閻剛感覺自己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而是死神!
那漆黑如墨的長袍,那慘白麵具上的血紅大嘴,那露在外麵的跟黑袍截然對比的慘白雙手,長長的漆黑的指甲,更為令閻剛感到一種切入骨髓的寒冷的是那雙雖然看不到,但卻散發著陣陣幽光的眼睛!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閻剛顫抖著問了一句,努力地使自己鎮靜下來,但是雙腿卻在不聽話的顫抖著……。
“不幹什麼啊?”黑袍人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很無辜的說道,“隻是想請教遠近聞名的絕戶手一個問題而已啊!”
“什……什麼問題?”閻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問,隻是心裏一個聲音在指使著自己,期待著這個恐怖神秘的黑袍人隻是簡簡單單的問一個自己能達上來的問題,然後轉身就走!
“你好像很怕啊?”黑袍人似乎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怕呢?你怕什麼呢?”
“怕你媽!”柱子惡狠狠地走過去,拿槍頂在黑袍人的頭上,“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敢這麼跟我老大說話!”
閻剛沒有來得及擋住柱子,看到柱子那副張狂的樣子,無奈的閉住了雙眼,自己又要少一個手下了!
“操!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害的我們死了兩個兄弟,你他媽的在狂啊,你動一下,老子就扣扳機,我倒要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柱子一想起六子和劉大膽的死相,都會十分的憤怒!
幾乎是吐著唾沫的吼道,頂在黑袍人頭上的手槍勁道又加重了一點!
“這是你手下啊?”黑袍人似乎沒有在乎那頂在自己頭上隨時會開槍的手槍,隻是看著閻剛問道。
黑袍人的聲音嘶啞中帶著一點點尖銳,並且還有一點回音式的飄渺,那感覺像是兩把刀子相互摩擦卻又傳出好遠好遠的聲音,閻剛找不到什麼來形容,但是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不舒服!
“對……對不起!”閻剛蠟黃的臉上豆大的汗珠瘋狂滴落,哆嗦著嘴唇說道,心裏連殺死柱子的心都有了,你他媽找死別連累老子啊!
“好凶啊!”黑袍人慘白的麵具在月光下顯出詭異的顏色,轉頭看著凶神惡煞的柱子,“胳膊滿粗的嘛,常鍛煉啊?”
“關你屁事兒!”柱子身材高大健碩,力量又大,盜墓時候能夠輕鬆地將那些巨大厚重的石頭墓棺揭開,平日裏,一直是閻剛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