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麻麻亮,夜空中還有一些星星零散的遍布著的時候,杜白衣一行人悄悄地沿著河床向上遊走去,一晚上緊鑼密鼓的準備,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一個大包,鼓囊囊的塞滿了各種東西!
隊伍中除了蕭戰和杜白衣外,還有閻剛和石頭,身為盜墓賊,進入古墓當然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兩人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閻剛不敢離開杜白衣和蕭戰二人,他總感覺那個恐怖的黑袍人在暗處盯著自己,隻要自己一落單,對方就像一隻捕食的毒蛇一般撲向自己……
同行的還有村長朱明華父子,他們強烈要求著要跟著,蕭戰再三說明古墓裏麵會很危險,二人無論如何的都要就去,還說是如果祖宗怪罪下來,自己這有著血緣關係的後代也能承擔一些!
無奈之下,隻好任由二人跟著,這透露著陣陣邪氣的古墓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到底有多危險,眾人無從得知,但是那邪惡的黑袍人既然已經放了話,他手中攥著的是八個鮮活可愛的孩子,這種威逼杜白衣和蕭戰二人無法承受……
“隻有以不變應萬變了!”蕭戰低聲對身邊的杜白衣說道,“我感覺,那個黑袍人肯定會從中作梗,咱們得防著點兒!”
“嗯!”杜白衣點了點頭,朝身後怒了努嘴,“讓他們跟著幹什麼?”
“嗬嗬……”蕭戰賊賊的笑了一聲,“有些事兒還必須得他們來做!”
邊說著,邊做了一個挖土的動作,杜白衣明白了,不禁莞爾,自己這個大胡子師兄往往會用一些鬼點子,進入古墓肯定要幹一些體力活,這種事情自己是從來不動手的,這一點自己這個師兄早就深受其苦,如今放著兩個現成的勞力,他當然要物盡其用了!
朱明華低聲吩咐了兒子柱子幾句話,快步走了幾步,來到杜白衣和蕭戰跟前,壓低聲音問道:“兩位先生,咱們這是要去哪裏?”
“進墓啊!”蕭戰回答道。
“可是……。”朱明華顯得有些疑惑,“可是,墓門在村裏啊!咱們這要是從哪裏進啊?”
“進墓不一定要從正門進入,何況村子裏的那墓門機關已經頂死了,除非用炸藥炸,否則我們誰也進不去!”蕭戰解釋道,“咱們從另一條路進去!”
“另一條路?”朱明華顯得很是吃驚,急切地問道,“這怎麼可能有另外的路?”
杜白衣看著朱明華,這個幹瘦的老頭似乎非常的緊張,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裏一動,難道這老頭還有什麼隱藏沒有說明的秘密?
“村長不要著急!”蕭戰似乎也覺察到了朱明華的異樣,眼神一閃,臉上又堆滿了笑容,“還記得那墓門上的字嗎?”
朱明華飛快的鎮靜下來,“奧,記得,我還以為祖先的古墓被盜了呢!如果是那樣,老漢這罪責可是無法原諒了!”
朱明華說的很在理,但是杜白衣敏銳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急切和害怕!
對,就是害怕!
這個陰村的頭人,又是天啟帝的後裔,他為什麼要害怕?杜白衣暗自琢磨著,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拍了拍朱明華的後背,“那四句詩!星羅棋布鸚鵡洲,河伯至此憂分流;錦繡江山皆拋去,砍斫刨鋸樂悠悠!”
“您的意思是這四句詩裏還隱藏著其他的路?”朱明華問道。
杜白衣點了點頭,“我們從雙水村的地圖上來看,雙水村的兩條河流本是一條,在後山腳下分成兩條,一左一右的流過村子,這與詩中所寫的倒是很相符!”
“詩中後兩句應該是天啟帝的自喻,在他眼裏天下大事,錦繡江山也比不上做木工逍遙快活,而前兩句我想不會無緣無故的寫在墓門上,前兩句與後兩句意境全然不搭,我想可能是另有所指!”
眾人邊說邊走,不多時,來到了河流上頭兩條河彙聚分流的地方,杜白衣指了指由於水流形成的三角洲,說道——
“你們看,那中間的沙灘有什麼不一樣嗎?”
朱明華努力地睜大眼睛向那沙灘看去,河水嘩嘩的流過,那個沙灘自己來過很多很多次,也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啊!沙子,石頭,還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荒草……
搖了搖頭,朱明華說道:“沒什麼不一樣的啊!這地方我來了很多次了,一直就是這個樣子的!”
“對!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杜白衣說道,“村長,這兩條河有沒有漲水的汛期?”
“有啊,每年都有!”
“河流一漲水,勢必會帶來很多的泥沙,遇到這種三角洲的地方,會滯留很多,久而久之,這塊兒三角洲就會越來越大,可是怎麼會一直不變呢?”
朱明華經他一提醒,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個沙灘,隱隱感覺確實有些不一樣了,但是仍然說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隻有一種可能!”一直沒有說話閻剛接過話頭說道,“這水底應該有暗流!所以泥沙在這裏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