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且慢!”楊木製止了師妹的魯莽,“你個笨丫頭!你看碧血草旁邊是什麼?”
“哎呀,剛才太高興了!”隻見碧血草叢中,還生長有幾隻數寸長的灰白蘑菇,一隻好像腿骨的菌杆上,頂著一個扁圓的菌蓋,像是泥捏的模糊人頭一般。葉一淩吐了吐舌頭,“想不到還真能看見白骨蘑!”
白骨蘑是一種讓人聞之色變的有毒蘑菇,隻要有人靠近它,多半就會中毒,中毒深的基本無藥可解,越是瘦小的白骨蘑,毒性越大,而那些長到人多高的白骨蘑,反而不會有太大的毒性。不過防備起來也相對的簡單,隻要祭起真元護罩,不讓毒素侵入身體就行了。
楊木看著葉一淩的模樣,麵露思索之色,他發現師妹似乎有些奇怪,但哪裏奇怪卻又說不出來。楊木想了想,還是讓師妹等在一旁,他祭起真元護罩,采集下幾株碧血草。
“師兄,幹嗎不采完它?”葉一淩笑嘻嘻的問道。
“這幾株品相最好,那些火候不到。再說我們也用不到碧血草,有幾株就夠了。再說,留這麼個陷阱在這裏,說不定還會為我們擋住後麵的人呢!”
葉一淩很不樂意,楊木好一陣哄騙才讓她放棄了,繼續追蹤秦家大長老的下落。
接下來的路上,葉一淩喋喋不休的講述不停,看到任何奇花異草都想將之據為己有。
當葉一淩又一次毫無防備的要去采集一株靈草時,楊木再次喝止了她。一道電光從楊木腦海中一閃而過,終於明白了師妹的異常。
“師妹,你中毒了!”
聽著師兄冷不丁的說話,葉一淩嗬嗬一笑,拋了個白眼。
楊木臉色一沉,手指一圈,一塊尺許大的冰鏡憑空而現,停在葉一淩眼前半尺處。
葉一淩依舊笑嘻嘻的將臉往前一湊,這才發現眼底的的血絲,竟然有七八條之多。“咦,怎麼回事?難道我真的中毒了,為何我沒有半點感覺?”
楊木無語,師妹還是輕鬆隨意的樣子。他找了一處偏僻之地,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開辟出了一個臨時的洞窟,兩人藏了進去。隨著空氣中的波動漸漸平息,洞窟完全消失而去,看不出任何異樣。
耽誤沒多久,楊木發現師妹眼底的紅絲又多了一條,看來這種毒性並不簡單。他麵前放了一排玉簡,尋求著解毒之法。
葉一淩盤坐一側,偶爾變換著印訣,眉頭漸漸緊蹙。
黃泉穀某間極深的洞穴之內,一道厚實的青光猛然間漲縮不停,撕心裂肺的痛喊忽然傳出,顯然經受著非人的折磨。許久之後,青光變為稀薄,幾聲有氣無力的慘笑,回蕩在幽深的洞穴內。
安靜得不久,洞穴深處傳來嗚嗚的聲響,一股狂風驟然吹了出來。半刻鍾後,洞穴深處忽然黑暗起來,一股濃厚陰冷的黑霧從洞穴深處忽然湧出,遮蔽了石壁上的螢石光芒。隱隱約約中,那道青光罩一散而滅,一道怪異的身影揮舞著雙臂,發出一聲愜意的呻吟。
七道遁光停留在黃泉穀外,汪家與流沙幫各有三人,汪奉濂與那罕赫然在列,其餘五人都是鍛靈初期。
其中一人麵目陰鴆,一塊木盤法器在他身前靜靜的旋轉不停,而木盤上的一支無柄光劍始終指向穀內的方向。
汪奉先看了看黃泉穀內,眼神一縮。“錢象,你不會搞錯吧。秦令悲那個老賊,身受重創還敢進入黃泉穀中?”
陰鴆修士也麵露疑惑,但隨後還是堅決的說道:“如果我用的精血的確來自秦令悲,那他肯定就在穀內。我這項秘術可是從未出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