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奉濂正欲揮手解除陣法,卻聽到錢象驚恐的喊叫,心中沒來由有些發毛。手印不自覺一變,陣法光罩又重新亮了起來。
“嘭!”忽然一聲巨響,光罩中央上突然凹下一大塊。一柄十餘丈大的巨劍不知何時已經壓在了陣法之上,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這才響起。
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出現在眾人三十丈外,他雙腳又細又長,與其上半身很不成比例。陰戾的氣息從他身上撲麵而至。
“就是他!就是他!”錢象的聲音終於緩和了幾分。但下一刻,隻見巨劍上忽然冒出幽幽的綠焰來。
汪家的陣法光罩猛然一顫,像豆腐一般,被那巨劍一切而進。
一聲低喝從那怪異人影的口中傳出,巨劍一個震顫,一道道的劍氣瘋狂卷動而出。
汪奉濂臉色大變,雙手揮舞不停,刹那間飛出兩麵光盾,一麵護住自身,另一麵立在靠得近些的汪奉先身前。
“啊!”一聲慘叫傳出,第三位汪家修士在劍氣當中爆成了一團血霧。錢象見機的早,在一麵盾牌的保護下,退出了數丈之遠。他臉色發白,卻是被驚嚇的。
“秦令悲!”那罕口中一聲怪叫,伸手一握,一條龐大的沙蟒向那道人影纏繞而去。
也正是有那罕的出手,秦令悲才失去繼續追殺汪家人的機會。他張口一吐,一道碧綠火焰迎風而燃,將那沙蟒困在火焰中,熟悉後,隻聽噗噗的聲響傳來,沙蟒化作了點點晶光消散而去。
秦令悲的身影也徹底顯現而出。隻見此時的秦令悲,容貌漆黑,原來本砍掉的雙腿,被他接上了一對粗大的獸腿骨,顯得怪異無比。陰冷而殘暴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吼!”秦令悲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低吼,四顆長長的犬牙顯得猙獰無比。
“這是獸化?”汪奉濂驚訝的叫道,卻是立刻引起了秦令悲的注意。
秦令悲方向一轉,巨大的腿骨一曲一伸,身軀電射而出,隻留下一連串的殘影。竟然使出了從前不曾有過的身法來。在他身後,好幾件靈器追擊不舍,每每以為打在了實處,接著卻是一聲悶響,砸下一堆堅硬的石塊。
一道明亮的劍光忽然出現在汪奉先的頭頂上,後者驚恐至極,堪堪將靈器護住頭頂。隻聽嘭的一聲響起,汪奉先臉色一白,眼睜睜的看著飛劍之上布滿了裂痕。
汪奉濂驚怒不已,大袖一甩,一條真元長索猛然卷在了汪奉先的腰間,用力一拉。
“轟”的一聲,劍光斬在地麵之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劍痕。一擊落空,秦令悲憤怒長嘶,隻見他手印一變,身軀又變得模模糊糊起來。
死裏逃生的汪奉先來不及道謝,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狼狽不已。
“我們快出去,這廝修煉了邪術!”那罕心中發毛,卻又不敢就此解除道兵大陣,撤退的速度大受影響。
汪奉濂也顧不上麵子了,請求起那罕的幫助來。六人隱身在滾滾黃沙中,向洞穴外撤離。
秦令悲仗著鬼魅般的身法,在四周遊走不停,常常在間不容發之際閃過一道道靈器法術的攻擊。
那罕幾人依托著黃沙的遮蔽之效,一時間裏倒也性命無憂,徐徐撤退。
“嗷嗚——嗷嗚——”秦令悲昂首怪呼,發出奇異的節奏,在洞穴中傳出了很遠。
楊木與葉一淩隱匿在絕壁下的洞穴之下,正考慮要不要進入其中,幾聲悠遠蒼涼的聲音從洞穴中傳了出來。再傳到外麵時,這道聲音忽然又增大幾倍,響徹了整個山穀。
“桀桀桀……”
“轟隆隆……”
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峽穀之內頓時活了過來,好多處不起眼的地方,忽然泥土掀開,坐起一具具的白骨骷髏。一些洞穴內更是忽然衝出了無數的枯骨鬼物,循著聲音向一個方向彙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