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驚呼不已之時,霧雲山的幾位坐不住了。就見那位鍛靈後期的濃眉大漢嘴唇微動,其身邊三人點了點頭,葛姓老者似乎也答應了什麼。
濃眉大漢一站而起,朗聲道:“金得才是麼?既然你們一行人中有我霧雲山的吳道子,那還要麻煩道友與在下走一趟。畢竟吳道子在我霧雲山身份非比尋常,道友放心,隻需要將吳道子隕落一事向白雲道長麵陳一遍即可,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金得才不由後退了一小步,他拱了拱手,“這位道友,所說在理。容在下將此間之事辦完再說如何?”
“現在就跟我走!”濃眉大漢一聲冷笑,全身法力已然運轉而起。他抬手向前一探而去,一隻凝實的真元大手就向金得才一把抓下。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此人就打算強擄金得才!四周修士眾多,但全都敢怒不敢言!
金得才全身繃緊,奈何雙手四肢都被禁錮起來,他悲憤不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手臨身。忽然眼前一花,隻聽噗的一聲,真元大手一潰而滅,一絲香氣鑽進鼻腔之內。全身上下也恢複了自由。
“劍修!”楊木眼眸一凝,剛才交手的一幕卻是看得明白。斬破濃眉大漢的那一道真元劍氣,蘊含的鋒銳冷冽的劍意凝實異常。發出此劍氣之人,滿頭花發老態凸顯,卻是一位隻有鍛靈中期的老嫗。
四周大多是散修,心理上自然是站在金得才一邊,見有人出手幹預,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不少。
楊木心中冷笑,霧雲山不過是借個由頭,想要獨家掌控那處所謂的上古陣法而已,至少也要占據先機。
“閣下何人,敢阻我霧雲山辦事?”濃眉大漢壓住怒氣,滿臉不善的盯著老嫗,身後的兩位青年同門也同樣站立而起。
“嘿嘿——”清麗而酷冷的譏笑聲從老嫗喉嚨發出,跟少女一般,實在與其外貌不符,不過修真界奇人異士頗多,也沒人深究什麼。“劉道友,你那心思此間之人誰人不知?無非是想獨吞那上古秘陣。魔心秘陣不是你霧雲山一家的吧?”
濃眉大漢臉色一滯,目的被揭穿並無甚關係,但此人似乎認得自己。他盯著老嫗的麵孔,心思急轉。他自認剛到此城不久,應該不認識此人,而兩人的修為差距如此明顯,但老嫗毫無懼色,看來定然是有所依仗!更何況她方才的劍氣之中劍意明顯,顯然是實力強橫的劍修。
大漢身邊的一位青年厲聲道:“劉師兄隻是想請金道友去我霧雲山駐地,你這老婦真是無事生非!”
“是麼?金道友不答應,你們就用強!霧雲山好大的威風!”老嫗鄙夷的看了青年一眼。
劉姓大漢沒有再輕舉妄動,整個交換會都安靜了下來。
一位白眉老者咳嗽了幾聲,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向四周拱了拱手,“依老朽看來,交換會還是繼續吧,金道友,你是如何從那古陣中逃出性命的?”
眾人不由將目光投射到白眉老者身上,也有人不客氣的分出一些神念探查,但令人驚訝的是,此人渾身上下竟然沒有多少靈壓,僅僅是熔靈期的樣子。
白眉老者渾然不覺一般,笑吟吟的看著金得才。
奇怪的是,濃眉大漢也終於不再糾纏金得才。
金得才對今日之事還是有幾分預料,隻是猜不到過程而已。他對老嫗與白眉老者拱了拱手。
“在下能保得一命,完全是這頭鼠音獸的功勞。”金得才愛憐的安撫著受驚的小獸,又給它喂了一個靈丹。
“原來如此,鼠音獸雖然膽小,但在尋路預警上很有天賦,在魔氣界中,的確是一大幫手!”楊木也有些羨慕的看著那頭毫不起眼的小獸。
“金得才,你到底想說什麼,不會是要賣掉這頭鼠音獸吧?後麵的道友還等著交換寶物呢?”有人調侃起來。
金得才歉然一笑,拍了拍鼠音獸後將其收了起來。“除了滿目魔氣,那處上古秘陣之中還有些什麼,在下也不得而知。但既然魔心秘境屬於所有人類修士,在下也不敢隱瞞什麼,昨日趕製了十枚地圖玉簡,以待有緣人。對上古秘陣趕興趣的道友,可以開價交換,如果是靈石的話,至少一萬,價高者得!”
“什麼!”
“搶劫啊,老金你掉錢眼裏了?”
……
金得才還是歉然一笑,他忽然拿出一塊破布,其上畫滿了怪異的符號,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味。“我金得才現在發下血誓,十年之內,再也不會繪製魔氣界的任何地圖玉簡!如有違誓,丹田破碎,道消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