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難道閣下就是近幾年代替大羅教主傳道授業解惑的黃庭?”中年人問道。
“正是在下!”黃庭並沒有擺出仙人的架子。
“後羲尚未回家,不過在他臨走是曾說:‘大羅黃教主來了可讓他稍等。’”中年人說道。
葛言心中已經:“居然能知道我會來找他!”於是對中年人道:“也好!麻煩您了!想必您就是後羲的父親吧?”
那中年人請葛言走入窯洞道:“正是區區在下東長春!”
“我觀你體魄生機勃勃,卻不知為何而不修仙道,甘願做一個凡人呢,而聽你這姓名也能知道,給你起名之人定然抱有極大希望?”黃庭奇怪的問道。
東長春歎道:“世事難料,要想家族崛起,總要有所犧牲。”
葛言更加奇怪:“這又是什麼說法?”
東長春說道:“凡世間家族強盛有可能是幾代人打拚下來的,而修道界卻不是如此,在修道界家族要強盛,就需要破釜沉舟,把希望壓在一個人身上,其他人為了這個希望都可以犧牲。而我們家族的希望都壓在了後羲身上,所以我需要做出犧牲,其他人也要做出犧牲。”
“這是什麼道理?家族成員實力強大了,家族不就日益鼎盛了嗎?”黃庭不解的說道。
東長春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又不是這個道理。我們的強大帶來的是更加長久的壽齡,若是哪一天敵人拚不過後羲,但可以拚過我,用我來要挾後羲怎麼辦,所以說,我活著其實就是阻撓家族興盛大計。隻有讓後羲擺脫所有牽掛,孑然一身才是家族興盛的希望,隻要後羲活著,未來想要多少族人就有多少。”
黃庭久久無言,對於這樣一個家族,他能說些什麼呢?這是一個偉大的家族,也是一個可怕可愛又可恨的家族,誰也不能說他們是對是錯。
就這樣,東長春閑時和黃庭聊聊天,忙時黃庭獨自閉眼思考,黃庭是葛言,葛言不是黃庭,黃庭思考等於葛言也在思考。
三個月後,東後羲終於回來,滿臉滄桑,不知道他這三個月都去幹啥了,又經曆了什麼。
“讓教主久等了,實在是罪過。”剛進門,東後羲就向葛言告罪。
黃庭笑道:“是我冒昧來訪,何來久等一說。”
東後羲也笑道:“教主果然氣量不輕。”
黃庭又道:“既然如此,先生是否願意同我出山?”
東後羲道:“君萬裏相請,等待我三個月,我如何能不從呢?”
黃庭大笑道:“得先生一人,勝過千軍萬馬。”
後羲道:“隻怕才疏學淺,辜負了教主一番好意。”
黃庭說道:“當今天下能人輩出,仙人已經不是可望不可及,眾人都有望成仙,將來不知道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世道,若能與先生共謀,作一番大事也不在話下。”
後羲曰:“自二百年前,天地大變,元氣逐漸濃鬱,人人有望成仙,然則成仙也隻能在廖天星稱霸一時,走出廖天星就不足為道了。相對於宇宙洪荒,廖天星就是一個彈丸之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教主想必也看出這一點,所以創立大羅教,收攏人心,為將來踏上上古洪荒做準備。”
黃庭沉思,道:“人心向來貪婪,先生也看到了未來,我雖然不怕廖天星任何一個人,但是任我修為再高,那時候也保護不了所有人,先生既然能預知未來,不知道有何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後羲道:“沒有,不過在教主未脫危險之前恕小生不能前往風雷州。”
“不能前往風雷州?也對,這時候讓你去風雷州最是不該。”黃庭點頭道,隨即好似明白咯什麼,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先天八卦傳人。”起身邁步往外而去,話語卻傳入了後羲耳中:“等本尊出關再請先生前往風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