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長大的家鄉叫爐鄉,因沒有地鐵,段毅不得不從的士轉到大巴車,再由大巴車轉摩托車回到生他養他的爐鄉。爐鄉雖然偏僻,但山青水秀,藍白雲,夏知了鳴叫,秋金黃色稻田一片片,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這裏的老人也是長壽的多。
“你看這個養子回來了。”
“他回來這麼快肯定是要跟他哥哥段德爭他親爺爺的家產。”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不就該收養這個他。”
聲話的正是段毅的兩個舅媽,他們平時並沒有給段毅好臉色看,但是對段德卻是非常好,畢竟有血緣關係在那裏,總是會讓人比較放心的。
“奶奶,爺爺怎樣了?”段毅重進段爺爺的房間,隻見段奶奶哭的不成樣子,段德坐在一旁低著頭。
“你爺爺,你爺爺他,他走了!”段奶奶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
“哇——”段毅直接跪在了段爺爺的床前。人生第一次感覺到空氣凝住了,他的哭聲是如此的嘶聲裂肺。
段家全部都沉浸在極大的傷痛之中,但是真的所有人哭出來的眼淚都是真情流露嗎?或許這裏真的要大打折扣了。因為很多人卻哭真的隻是為了給別人看的呀,在這麼多人麵前,要是沒硬擠出點眼淚來,那真的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悲痛之情”!
段毅問了爺爺去世時候的來龍去脈,擦去眼角的淚水,就安慰起了悲痛欲絕的奶奶,顯然她現在是最需要有人借給她一個肩膀,讓她依偎著。看著日漸憔悴的段奶奶,段毅心裏也十分的心疼。
“奶奶,你也不要太過悲傷,爺爺走的時候還算安詳,就讓他安詳的走吧!”段毅安慰道。
“他還沒走,還在我的心裏!”段奶奶胸有成竹。“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
段奶奶從口袋裏拿出來了一條陳舊的手鏈,這是段爺爺生前一直隨身攜帶的,這條手鏈段毅知道,時候就經常聽他爺爺講過,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自然是要十分愛護它,不讓它碰到水,更不會讓它損壞掉,就像是洗澡,段爺爺也是要將它放好之後再去衝澡。
段毅接過這手鏈,仔細瞧了瞧,這手鏈由107顆赤色珠子,顆透明珠子串起來。每一顆都為6毫米一般大,雖然陳舊,但卻隱約能感覺到爺爺的氣息在裏麵。段毅也沒多想,便伸出左手,繞成三圈,戴在了手腕上,不長不短,剛剛好。
段德看見自己自己父親將自身的隨帶之物留給了這個所謂的養子,自己雖然是親生的,但卻比不上這個外麵撿回來的養子,心裏更是不平衡:“要是父親把別墅店麵也給他的話那不就完了!”
想到這裏,段德的臉色更加難看,雖然經常惹他老人家生氣是常有的事兒,但畢竟自己是親生的啊!手鏈是不值錢,給出去就算了,但別墅跟店麵是萬萬不能給的。其實關於家產怎麼分,段德心裏早已經有了主意,隻是缺少東風而已,現在東風來了,要趕緊先下手為強才是。
……
安葬完段爺爺,看著奶奶的氣色一直不好,段毅攙扶著她瘦弱的手進了臥室,整理好床鋪,讓她躺著,幫忙蓋好被子。段毅看著奶奶止不住的淚水,再安慰也是徒勞,便輕輕的走出房間。
夜色慢慢降臨,段毅想著奶奶這幾該是沒什麼胃口了,那就煮點比較清淡的粥吧,舀了些米兒,正準備洗,便聽見門庭外幾個年長爺爺的聲音,比較年輕的就隻有段德——段爺爺的親生兒子,他不是回去了,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兒?
其實在段毅的心裏,他很確定他是不孝順的,因為在段毅的印象裏他們父子經常吵架,而且吵得很凶,但是孝不孝順,並非他一個人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