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如果沒有出老千,在大家看來,又有誰能夠在開牌之前便說對方已經輸了?
周圍的人紛紛將矛頭指向這個穿著寒酸的少年身上,說話的語氣中夾雜著十分憤怒的情緒。
他們可以輸,也可以輸的很難看。但如果是對方出老千,耍手段,那人們定是不可饒恕他的。
這是人品問題,假若找出證據的話,那便不是僅僅扒光段毅身上的衣服這麼簡單了。
這個瘦子臉上有一絲驚慌,但聽到旁邊賭徒們如此信任他,很快他驚慌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猙獰可怕,仿佛能夠吃人!
段毅靜靜的站著,平靜而又坦然。
任憑周圍的賭徒們用言語對自己進行人身攻擊。
任憑大家用嘲諷的眼光看著自己。
任憑周圍的人頭竄動!
但所有的這些,根本沒有入段毅的眼,他隻是靜靜的聽著,一雙清澈的雙眼,不曾有過任何的波動。
旁邊,甚至有人幾乎按捺不住,想要動起手來。他們擰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早已浮現出來,咬牙切齒的同時,一雙瞪大了的雙眼盯著段毅,眼神之中充滿著仇恨。
但,此刻他們的思路依舊清晰,他們能感覺到這裏依舊還有光頭老大呆著,如果沒有開口,自然他們也不會輕易動手。隻是隻要光頭老大一聲令下,眼前的這個小農民很快便會被五馬分屍。
這樣的局麵,或許很多人早已身子顫抖,或許也會想方設法逃跑,但眼前的少年,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的很。
“證據呢……”
段毅的話音剛落,周圍的這些賭徒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沒錯,他們也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證據呢?
撲克牌是他們準備的,甚至連發牌的人都不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幾乎賭局開始的瞬間他們便緊緊盯住著這個小農民,他們心裏清楚的很,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小農民幾乎沒有出老千的可能。
隻要他有任何一絲小動作,這麼多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自然也能發現什麼!但到了賭局結束的時候,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也就是說明這個少年幾乎沒有作弊的可能。
不過……
瘦子依舊不依不饒,充滿仇恨的雙眼瞪向眼前的段毅,雙手緊握,手背上的青筋膨脹出來,指甲也早已滲入到他手掌的肉裏去,滲出一絲紅色,但,他渾然沒有察覺,他隻是死死盯住眼前的這個讓自己慘敗的少年,眼神之中充滿著仇恨。
如果放在平時,他麵對著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或者是別的什麼人,輸了這一局他可以接受。
但,對於這個小農民,他……竟然輸了,而且輸的有些難堪,所以他不服。
衝動永遠是魔鬼,這個道理瘦子懂,所以很快他便控製自己內心的情緒,盡量讓自己安靜下來。
隻是,他找不到這個小農民作弊的證據,這讓他的內心依舊有些發狂!
原本這間土房,就是一間小小的賭場。
平日裏。
呆在這裏的人,輸輸贏贏,喜怒哀樂經常變化,這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些人偶爾也會動起手來。
但是此刻,這個小農民的出現,那種原本應該有的秩序,仿佛瞬間被打亂。
隻是有一點,毋庸置疑,這個小農民的出現,讓他們原本貌似一盤散沙的賭徒們,瞬間凝結在一起。
既然沒有證據,他們知道拿這個小農民無可奈何,眼前的這幾萬自然是要歸這個少年。
在沒有任何人拿出證據說他出老千的情況下,隻見這個少年緩緩的伸出手,然後將這幾疊紅色鈔票挪到自己的麵前。
段毅的這個動作很明朗,這也意味著這幾疊錢以後便歸段毅所有。
呼呼……
被捆綁住了的夏建,很仔細地觀察著這一切。原本他也一臉的好奇,但當他發現周圍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拿出段毅作弊的證據時,他也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這雖然是一個好兆頭,但這並不意味著眼前的這些賭徒們會放過段毅,隻見夏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顧慮。
光頭老大很仔細地觀察這這一切,他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戴著的金戒指,一臉的平靜,仿佛這裏的一切依舊在他的掌握之內。
沒錯,在光頭老大的心裏,他堅定的認為,這……隻是小農民的運氣好而已。
“喂,小子,敢不敢再賭一局?”
旁邊,一個紮著小辮子的五大三粗走了出來,隻見他手臂上滿是紋身,說話的時候趾高氣昂!
段毅看了一眼這個五大三粗,他的體積應該是自己的兩倍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