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而言,小傷可都不算傷的。
對她這樣的普通尋常人來說,那可是非常不得了的傷痛了。直到親眼看到他的身上,真的沒有近幾日才刻上去的傷痕,才鬆了一口氣。
夏侯司惡身上的是不可能沒有傷痕的,練武之人,身上越多越少都是會有的,隻要不是這幾天劃上的,她知道,他們沒有騙她就算安下了心。
“吃飯吧,這幾天你們一定很累”。風成虎這一次的謊言,著實讓琳琅慌了手腳,對於之前夏侯司惡的不告而行,自然也就不再記掛於心,他已經回來,且沒有事情,這是最好不過的了。“下一次,要離開之前,記得告訴我一聲,不然語兒問起她爹去哪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
桌上的飯菜已經擺上,猶冒著熱氣。
琳琅忙著布菜,沒有注意,夏侯司惡就站在她的身後,黑眸緊緊的盯著她。
“你不怪我?一點都不怪嗎?”。
他的話,讓琳琅失笑,轉頭,看著他。
“怎麼?你很希望我怪你嗎?真是個怪家夥,快過來吃飯了”。
夏侯司惡是過去了,上前兩步,將她忙碌的身子納入懷中,下頷輕輕的抵著她的發,琳琅亦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就這麼讓他輕輕的環著。
他身上的寒意,不斷的襲上了她的身,她卻不覺得寒冷,反而覺得心安。真是怪異的感覺不是嗎?
或許,她已經習慣了。
習慣的,已經無法缺少了不是嗎?
“謝謝你——”。
“啊”。
“我說,謝謝你——”。低沉的笑,從他的身上,傳到她的身上,琳琅不解的眨著眼兒。費勁的轉頭不解的看著身後的男人,“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嘛,而且,好好的說什麼謝謝”。是不是打了一架,對方的功力實在是勝過了他,所以,他雖然沒有受傷,卻把他給打笨了?
這一點,琳琅可是相當的懷凝。
“琳琅,我要你徹徹底底成為我的人”。
“……”,瞪他一眼,這不是在說胡話嗎?她陸琳琅早在八百年前就被貼上夏侯司惡專屬的標簽了,瞧瞧現在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打她的主意。纖手,伸出,撫上他的額,再撫上自己的額,對比一下之後,溫度適中,他並沒有發高燒的跡像。
夏侯司惡輕握住她的手,仍笑著。
“又笑——”。他今天很開心嗎?是不是打算把上半輩子沒有笑玩的都給笑個過隱呢,“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的嘛”。隻知道笑,又不告訴她,“而且,還說這麼奇怪的話,我還能離開夏侯堡,離開你身邊嗎?”。
“不能”。
“那就是了——”,肩一聳,“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嗎?”。
“不——”。
不?
揚著腦袋,頭上掛著大大的好幾個問號。
“現在,你還不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不過,十天之後,你就會完完全全的屬於我,完完全全——”。無論身,或心,無論名或份,她,陸琳琅,合該是他夏侯司惡的人。
“啊——你這人真是奇奇怪怪極了”。琳琅用力的扯開環著她腰的大手,再一把將他扯上桌,“大概是七色宮的藥和毒太厲害,所以你的腦子大概有一下子不能清醒了了”。才會突然說出這麼讓人難已理解的話。
這麼說來,七色宮還真是本事不小呢,能傷了冷揚,能讓風成虎突然之間變得好事起來,還能讓夏侯司惡突然說出這麼奇奇怪怪的話來,能說七色宮不厲害嗎?
筷子,往夏侯司惡手中一塞。
“快把肚子填一填睡覺去了,你不睡,我還累了呢”。先前的著急,一放鬆下來,現在,是覺得很累了。
夏侯司惡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她,果然,她的眼眸,已經泛著睡意。其實不止是今天的事,之前好幾天沒有夏侯司惡的消息,不知道他去哪,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也足夠讓琳琅睡得不怎麼安穩了。
現在,心裏沒有什麼事情,當然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做個美夢,說不好還可以跟周公好好的聊上一聊也說不定呢。
“琳琅——”。
“嗯?”。
他喚著,她應。
她努力的往小嘴裏塞飯,吃了兩三口之後,肚子沒有那麼餓了才抬起頭看著夏侯司惡。
“怎麼了?”。
她的頭一抬起來,她的眼才凝著夏侯司惡,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直直的望著他而已。
那雙黑眸,亦讓琳琅直直的回視。
不知不覺,眼眸之中的睡意散盡,隻能呆呆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