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十指的黑暗最適合一些陰暗的生物居住,各種毒獸、毒蟲齊聚,發出令人顫粟的聲響。
一隻一丈大小的百足蜈蚣正咀嚼著口中的美食,口中發出嘎嘎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一絲漆黑的液體沿著它那猙獰的巨齒悄然滑落,掉落在一塊岩石上,瞬間發出“嘶嘶”的聲響,岩石在頃刻間融化出一個手指深的洞穴來。
可是在它身後,八雙宛如乒乓球大小的猩紅眼睛正悄然注視著它,八雙巨眼中都露出一抹原始的欲念,然而享受著美食的蜈蚣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這隻龐然大物。
“噗”
就在這隻大家夥打算一撲而上的時候,一把石矛直接從遠處飆了過來,帶著淩厲的風聲,瞬間刺中這大家夥的八隻眼睛。
石矛帶著一隻巨大的蜘蛛從那毫不知情的蜈蚣身旁飛了過去,帶著一股腥臭的黑色液體噴出。
“嘭”的一聲巨響,石矛上攜帶的巨力直接把那隻巨大的蜘蛛定在了不遠處的岩石壁上,帶出一串火花。那隻蜘蛛並沒有當場死亡,它在岩壁上劇烈掙紮,口中發出撕裂般的怒吼,顯得痛苦之極。
可是無論那大家夥如何掙紮,刺近石壁上的石矛就是紋絲不動。一旁的那隻蜈蚣看到這一幕,當場愣在了原地,就連進口的食物都愣得掉了下來。隨後它才反應過來,立馬尖鳴一聲便開始倉促逃亡起來。此時它百足亂舞,恨不得自己身上再長出幾百條腿來,僅僅三息時間,便消失在了視線內。
巨大的蜘蛛掙紮了良久,才逐漸安靜下來。不過在這段安靜的期間,外界沒有絲毫動靜,而那隻巨大的蜘蛛也依舊靜靜的掛在那,渾然一副死去的模樣。
可是當周圍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的時候,那隻本已經死去的蜘蛛竟忽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數不清的黑色液體從它口中噴出。凡是碰到那股黑色液體的石塊都在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洞來,不到片刻整個場地都被腐蝕的千瘡百孔。
特別是蜘蛛口中的那幾顆碩大的獠牙,更是已經變成了深黑色,一絲絲濃鬱之極的液體環繞著,一看就知道,那是有劇毒的。
原來這隻蜘蛛一直在裝死,等待著伏擊他的人出現,可見其智慧已然不低了。在這段等待期間裏是十分漫長的一個過程,蜘蛛身上從一開始就一直滴著那惡心的液體,從沒停過。如果有人覺得它已經死了,那就正中它的詭計了。
這蜘蛛是在誘敵,臨死都要給伏擊它的家夥致命一擊。顯然不知情的人,定會吃個大虧。
一直到這隻巨大的蜘蛛真的停歇了,而石矛上的鮮血也沒有滴落的時候,一個宛如乞丐般的家夥這才謹慎的從陰暗的角落裏悄然走了出來。
來人一米七八的身高,一頭飄逸的長發被捆紮在腦後。這是個還不到十八歲的男孩,從其裸露的胸肌和那勻稱紮實的肌肉看去,這孩子沒少鍛煉。
男孩渾身就一件用不知名的樹藤編織而成的褲衩,咋一看就像山裏的野人一般,清晰脫俗,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象範疇。男孩清秀的臉蛋上也隻有那對宛如星辰般的雙眼十分吸引人,在這漆黑的地方,男孩的雙眼宛如天上的星辰般,深邃奪目。
近眼一看,這男孩有些眼熟。然而誰也想不到,這男孩正是當年那個從深淵掉下來的陽龍。如今一晃六年過去了,那個稚嫩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小大人。
當時陽龍從深淵上掉下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藤蔓上。他慶幸自己居然沒死,可是不幸的事,他被困在這深淵下麵已經將近六年之久,卻比死還難受。
如果說把一個人困在囚牢裏麵六年,對於常人來說這幾乎可以把人逼瘋掉。雖說陽龍不是被困在囚牢中,可是他所處的位置簡直比囚牢還要糟糕,這是個永遠都沒有白晝的黑夜。深淵下每天都是單調的黑,六年如故,他幾乎忘了太陽的顏色。
從藤蔓爬起來的那刻,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著上天眷顧的原因。然而當漆黑的周圍傳出一陣陣磨牙的恐怖聲音時,他就不這麼想了。當時陽龍身上還帶著嚴重的傷勢,他忍著劇痛走進不遠處那僅供一人居住的洞穴裏。
在深淵裏什麼都不多就是這種洞穴最多,每隔幾步都能見到一兩個。陽龍當時不知道這洞穴究竟是怎麼形成的,直到他後來才知曉,原來這些東西是深淵下一些不知名的動物挖掘出來的。說白了,這些洞穴正是那些奇異生物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