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陣痛之意從其手臂上傳來,陽龍虛弱的看著那一口咬在自己身上的木乃伊,根本無力反抗。他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可是傻子都能知道這祭壇對於這家夥來說,定是有什麼關聯才對。
一股股鮮血順著手臂流失,陽龍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起來。就算他身體素質本身就很強硬,可是如今這受傷之軀再加上大量失血,哪怕他是神都會感到一絲疲倦。
朦朧的夜色下,陽龍發現那木乃伊的雙眼泛著詭異的紫紅光芒。隨著這家夥嘴中傳來的吸力越大,陽龍便感覺自己腦袋更加眩暈起來。
木乃伊似乎並沒有打算停下來,而陽龍全身被禁錮著,就算想走都走不掉。此刻,周圍那一直不曾變動的符文居然開始微微閃爍起來,從木乃伊腳下的符文開始亮起,一道無形的漣漪猛然蕩漾開來,卷席著周圍的塵埃而去。
這一塊空地在瞬間變得滴塵不染,極為幹淨。而那逐漸散開的符文就像一條條被灌滿了銀光的水流,一圈圈的蕩漾開來,這種感覺就像一顆心跳正在起伏著,從一開始的寂靜,緩慢的無規律波動著,然後到自由有節奏的搏動起來。
五根黑色石柱上的符文像是活過來般發出妖異的光澤,直到那股節奏暫定了下來,地上的所有符文也變得宛如天上的繁星般,絢麗奪目。
半空的皎月在此時似乎變得更加透明了起來,無數銀光彙聚而來。陽龍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他沒想到這祭壇居然有吸附星辰之力的神功。
隨著半空的銀光滑落,而那五根黑色石柱此時居然開始逐漸變起了顏色。銀月當空,石柱仿佛也剔除了黑色雜質,轉變向銀色。
如果此時有人在半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訝的啞口無言。那些銀色光澤慢慢彙聚一堂,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具木乃伊身上。而此時它身上光芒四射,銀白的光絲宛如蟲繭般層層包裹在木乃伊四周。
隨著這道光芒耀眼的令人不敢張開雙目的時候,半空中那股精純的氣息也隨波逐流,猛然竄進這具木乃伊身體裏麵。精氣流轉,精華肆意。木乃伊的身軀正在被一點一點的淬煉著,光滑流轉而出,讓人看不清其中的真實一幕。
而此刻的陽龍是離這家夥最為接近的一個人,因此他也能看得更加清楚。隻是此刻的他渾身都已經酥軟了,根本提不起勁,不過他用餘角看到了他這輩子都要去追求的東西。
他發現那木乃伊原本枯燥的皮膚居然詭異的開始複原起來,而那些從陽龍身體流出的鮮血居然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在這家夥體內重組。一絲絲紅潤攀上這具木乃伊的臉頰,它身上的舊皮開始脫落,絲絲嫩白的血肉由裏而外的生出。
直到陽龍看到一個英俊的青年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的嘴角早已張得大大的,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不過幸好的是這家夥還沒到要把自己身體裏麵的所有鮮血都吸收掉的無恥地步,不過就算如此,陽龍失去的氣血也是驚人之極,這種感覺就像是一覺回到了解放前。本來陽龍就是一個用氣血凝練修為的人,如今這氣血幾乎被這家夥吸收完了,那陽龍的修為也立刻變回了印者階段。
可是陽龍見到了他這生都要去追求的東西,他沒想到這種祭壇居然能有起死回生的神效。陽龍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於所見的東西早已驚奇不怪了,可是如今這種比靈魂居住在陽龍身體裏還要驚人,可以說這是陽龍從來到這個世上,所見過最為神奇的一幕。
人死不能複生,這是自然界不可逆缺的常理。可如今,陽龍卻被眼前這一幕景象,生生打破了一直盤踞腦海鐵律。
如果說這家夥都能起死回生,那麼這麼說來,白胡子的複活不是有望了。想到這,陽龍卻安詳的笑了,如今這一劫,就算不死,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那具木乃伊此時已經不需要陽龍的鮮血了,而陽龍身上的禁錮也已經消失,於是他趕緊從那詭異的地方虛弱的走了出來。
五道銀白的光芒從天而將,像一道道連接著天地的柱子。此時的祭壇呈現的全是銀白光芒,從遠處看過來,就仿佛像有兩顆月亮懸掛半空一般。
陽龍所看到的那家夥此時已經被白色巨繭包裹在裏麵,他隻曾在離開的時候匆匆撇了眼那家夥的容貌,那時候的木乃伊已經有一絲人形了。臉上大部分糜爛的輪廓都已經被修複,其餘的也有一些透明的血色絲線連接。那股修複之力已是驚人之極,想必此時已經修複的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