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奪命青龍岩(五)(2 / 2)

我拍了拍徐天武的肩頭,說道:“那好,就聽聽我的胡說八道。你要將謀殺偽裝成意外,首先就要讓吳啟國失去知覺,所以你用了老酒廠的烈酒。酒裏雖然沒有加入其它的讓人昏迷的藥物成分,但是接近八十度的烈酒,它本身就是一種麻醉劑。你們一起喝酒,吳啟國因為高興,那是把酒盡數喝掉,不過你沒有全喝,準確的說是你喝了,但是又去衛生間摳自己的喉管,將酒吐了出來。這一點從吳啟國的屍檢報告和衛生間的嘔吐物分析上體現得很明顯,因為那嘔吐物是不屬於死者的,而且死者在生前沒有出現過嘔吐現象。在死者徹底醉酒後,你耐心等待直至淩晨,利用事先準備的一截較短的燃氣軟管與死者家中的水管相連,那一小截燃氣管是用來連接熱水器天然氣出口的,而那水管的長度,足以伸向客廳。你再關閉客廳的所有房門和窗戶,將天然氣灌滿客廳,致使吳啟國窒息死亡。我相信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是明白天然氣達到一定濃度是容易遇到明火發生爆炸的,所以你應該斷掉了電源,這點隻是我的推測。之後,在你確認被害者徹底死亡後,就將廚房偽造成了意外現場,不過你的方法拙劣,直接用水瓢裏的水潑滅了燃燒的天然氣,而你不知道,水壺裏的沸水撲滅燃氣灶,根本用不到那麼多水。這一點讓我確立這是人為而不是意外。還有一點,就是廚房的窗戶壞掉,根本關不上,你也發現了這一點,雖然試圖關閉窗戶,讓製造的意外現場更加逼真,不過你也無能為力。所以在這一點上,你存在僥幸的心理。”

徐天武聽了我的話,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他說道:“你的故事講得很好,不過我是無辜的,根本不會有證據證明是我殺了吳啟國。”

我說道:“你錯了,有證據。而且你已經承認。”

徐天武有些驚訝的說道:“什麼?”

“那就是這雙棉麻手套,你在連接燃氣軟管和水管時,是用的膠布,而在拆分的時候,在你扯下膠布時,你戴在手上的棉麻手套纖維,無意間就粘在了水管因為膠布粘貼留下的粘劑上。現在科學技術很發達,隻要檢測水管上粘連的纖維和你手套的纖維是否一致,就能證明你的犯罪行為。而且你的動機十分明顯,那就是謀財害命。”最後這一句我提高了嗓門,大吼出來,徐天武被我吼得身體一振。

在整個審訊室沉默了幾秒鍾以後,徐天武忽然哈哈的笑了,他起先笑得很無奈,之後笑得很爽朗。我們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哼,人是我殺的。之前我還十分愧疚,因為我明白謀財害命天地不容。不過之後我沒有半點愧疚,還很高興,至今我也認為,殺得對,殺得值。這種奸夫,死有餘辜,隻可惜淫婦不能死在我的手上了。”徐天武說完就用頭使勁的撞擊桌麵,離得較近的我和唐振國連忙摁住了他,避免了悲劇再度發生。

奪命青龍岩的案件告一段落,之後徐天武交代了那一小截燃氣軟管的去向,他把它扔出了案發現場客廳的窗戶,就落在樓下的花壇裏。而他謀財害命的原因,就是因為那玉龍是他發現的,而吳啟國非要來分一杯羹,不然就舉報,使得他懷恨在心。加上徐天武在外麵還欠著賭債,需要這筆錢還債,所以心一橫,就謀殺了吳啟國。

老呂之後還真去供電所走了一趟,證明了案發的302室,當天淩晨的確斷電了兩個多小時。

有一點還是讓我困惑,就是徐天武墜落腳手架的事。起先我以為是他為了混淆視聽,故意製造的一場苦肉計,可是他說他並沒有故意製造這個什麼苦肉計,那就是一樁意外。

我站在青龍岩下,周邊人來人往車來車去。看著它滄桑的岩體上隨風飄揚的祈福紅幡,心中又想起了那句‘白虎高萬丈,青龍抬頭望’,或許這神石真有它存在的理由,但願真能‘福澤南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