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鍾樓奇案(七)(1 / 2)

“好,我幫你!”唐振國一邊說著一邊從路邊花壇裏撿起了一塊青色的石頭。

我笑了笑說道:“振國,你覺得我要打開車門,需用這麼粗魯的方法嗎?”

唐振國看了看手中的石塊,於是又將其扔在地上,並拍了拍手說道:“你有辦法?”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戴上手套,走向駕駛室的車門,隨手拉了一下門把手。

“哢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車門被我輕而易舉的打開。此時我還沒來得及思索這個突發情況,就聽見唐振國在一旁驚奇的大聲叫道:“我去,歐陽,你這開車門的技術真是牛得驚人!”

我搖了搖頭,臉色從驚訝變得凝重,說道:“車門本就沒有鎖。”

“啊?”唐振國也表現出很驚訝,站在我身旁,著力的探著腦袋向車內張望。

此時我眉頭緊鎖,目光和燈光一直聚焦在車門上。因為就在我打開車門的一瞬間,我發現了車門儲物格裏有一部黑色的華為手機。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這部手機,發現手機已經沒有電了,於是我將其放進口袋裏,心中思索:不知道這手機中能發現什麼線索?

“振國,你在車外守著,如果有可疑的人出現在你的視野中,不要問理由,直接將其控製住。”我這麼吩咐唐振國,因為我感覺這沒鎖門的舊長安麵包車,像是被人精心布局在此的一般,如果在這大半夜,周邊出現可疑人物,很有可能就是眼線,那必定與鍾樓謀殺案有關。

因為從殺手的專業程度,運屍車的停放地點以及案件中故意存在的破綻。我感覺,這起殺人案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犯罪人的作案手法,更像是一種與偵破對抗的犯罪遊戲。雖然這種想法很荒誕,抑或是我對我的職業過於戲劇化的臆想,但是我不能將這種在我腦海中已成事實的想法置之不理,我必須時刻警惕,並應對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意外事件。這是我多年偵破生涯中形成的一種素養,這種素養不但讓我很少錯過案件的蛛絲馬跡,更讓我的生命安全得以保障。

我首先檢查了駕駛室,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車鑰匙居然還插在鑰匙孔裏,這更加明顯的印證了我的想法,這輛連鑰匙都沒拔掉的棄車,就是布局中的一個棋子。我又翻開了副駕駛前的儲物盒,空空如也,其它能儲藏物品的地方也都是空的。

然後檢查了麵包車的中部,這車的乘客座椅被拆掉,中部顯得很空曠,從踏板麵上殘留的一些壓痕以及內壁上存留的一些掌印可以推斷,這輛麵包車曾經被人改造成客運車輛。壓痕就是車內擺放的小板凳,被乘客坐了後留下的印記。那些掌印,大多也是乘客留下的。這種車輛多在偏遠的農村存在,拆掉座椅,就是方便搭乘更多的旅客,謀取更多的利益。

這種車倆,一般來說會陳舊而且肮髒。但是現在這輛車,陳舊是符合了,但是肮髒談不上,甚至從某種程度來看,它算是很幹淨的。

從這點我可以推斷,這是一輛才購買沒多久的二手車輛,或許它的最初用途是用於客運,但是進入二手車市場後,二手車商販對其進行了維護保養,當它再次轉手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的運屍車。

說到運屍車,我之前都是在猜想,並沒有做出合理的判斷。不過現在,我能證明這就是那一輛運屍車,而且是第一案發現場,也就是被害者被殺害的地方。

第一,也是最明顯的一點,車壁下方,與踏板交界的位置有明顯的腳印,而且是反複蹬踏的腳印,這很好的證明死者在被勒死前做出了強烈的掙紮。隻要將腳印與死者的鞋印進行對比就能得出結論。

第二,我將鼻子湊近踏板,能聞到踏板上有尿液的氣味,這可能是死者在被勒死前大小便失禁留下的。這一點,現在的DNA技術也能做到對比。就是從尿液中的細胞組織碎片中提取DNA,並與死者的DNA進行對比。

第三,踏板延伸向後座左側的車門方向,有明顯的重物拖拽留下的新痕跡,而且痕跡上無其他痕跡覆蓋,這應該是殺手拖拽死者留下的痕跡。

不過令我失望的是,雖然很多跡象表明這就是運屍車,卻沒有留下半點凶手的蛛絲馬跡,當然,守候在車外的唐振國也沒有發現可疑人物的蹤影。

夜很濃,也很冷,沒有月色,不過警燈卻閃耀如炬。

老呂拍著我的肩膀,嘴裏吐著熱氣說道:“歐陽,有你的,這大半夜還能把這運屍車撈出來,你對案件的執著和判斷力,離福爾摩斯不遠了。”

我抽了一口煙,感覺口幹舌燥,我也並沒有因為老呂的一句話而自我膨脹,整件案子雖然有了一定的突破,但是離真相還太遠,我沒有理由膨脹,也沒有理由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