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直埋頭喝酒擼串看手機的唐振國忽然冒了一句話:“這馮小珂長得可真像楊詩若。”
我嘴裏包著一口韭菜說道:“馮小珂是誰?”
唐振國說:“馮小珂是大文豪馮寓的三女兒。”
老呂說:“哦,我知道,隱居在萬州的馮寓才過世,說是留下二十億的遺產,他的三個子女多半又要上演豪門遺產爭奪戰的老橋段了。”
我說:“嗯!把那個馮小珂的照片給我看看。”
唐振國將手機遞給我,我看了看手機上的圖片。的確,與楊詩若太像了,幾乎一模一樣。於是我打趣的說了一句:“嘿嘿。這楊詩若其實是豪門的棄嬰,她就是馮小珂的孿生姐妹,大文豪馮寓的第四個孩子。”
唐振國瞪著大眼睛看著我,一臉驚奇的問道:“啊!真的?”
“假的!”
老呂不屑的揚了一下唇角,將一口泡椒牛肉塞進嘴裏說道:“你狗血劇看多了!”
其實我從不看狗血劇,隻是喝了酒瞎掰的一句。不過,有些話不能亂說,很可能就會‘一語成讖’。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老呂的電話,他急匆匆的說道:“大文豪馮寓的大兒子,昨晚在馮寓的別墅裏死了。”
老呂一早就帶隊去了案發現場,小夏依舊奉命前來接我和唐振國,目的地是大埡口森林公園。
大埡口距萬州城區22公裏,距開州城區60公裏,跨萬州、開州兩界,海拔1308米,是萬州區北岸的第二高峰。林區山勢綿亙,崖陡壑深,奇峰聳翠,雲煙飄浮,山泉甘美,林木繁茂。森林公園總麵積350公頃。森林以馬尾鬆、柳杉、水杉、濕地鬆、火炬鬆、銀糖槭、雪鬆為主。年平均氣溫15度,無霜期240天。夏為無暑清涼的避暑勝地,冬為踏雪林海的賞雪佳境。不過此時此刻,它卻籠罩著一層死亡的陰影。
上午11點,我們抵達馮寓生前的別墅,一下車就看見精美的籬笆大門上掛著鑲邊的匾額,上麵篆刻‘馮莊’兩個大字,剛勁有力,熠熠生輝。
此時的‘馮莊’前,除了兩輛私家車,剩下的都是警車,警車將地麵壓得斑駁難看。
穿過籬笆,是一個有著涼亭的小院,小院的樹枝上還有一些殘雪,我想如果昨晚要是下了大雪,這小院一定很有些意境,不過轉念想了想,要是下了大雪,那估計也給偵破帶來很多不便了。走過小院中央的道路,我發現一些腳印,於是讓唐振國繞開這些腳印,不要去破壞它。進入別墅內,此時我已經無心再欣賞別墅內的古香古色了,因為一具男屍就臥在大廳中央。
案發現場的勘察早已結束,老呂站在一個彩印著鳳凰的大花瓶旁說道:“死者大概在10個小時以前死亡。他叫馮馳騁,身高175公分,37歲,是馮寓的大兒子,美國國籍,一個月前才回國,估計是因為馮老爺子快不行了,回國準備後事的。”
“怎麼發現死者的?”
“別墅的管家報的警。”
“管家呢?”
“在外麵的警車裏,小劉正在做現場筆錄。”
我點了點頭,帶上手套繞著屍體看了看。
死者的致命傷是在後腦,有個大約兩厘米長的口子,血已經凝固,但是可以看出傷口的切麵十分整齊,應該是人用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從死者的身後,以極快的手法捅進了死者的後腦再拔出。
我抬頭問道:“凶器找到了嗎?”
老呂搖了搖頭。
我又說道:“外麵的腳印勘測了嗎?”
老呂又搖了搖頭:“外麵小院除了死者和管家的腳印,再沒有任何可疑的腳印。而屋內你也看見了,死者穿了鞋套,那麼凶手也可能穿了鞋套。”
看來凶手的作案手法很謹慎,隻有回到屍體上,看能不能從屍體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血從傷口流淌出來沒有被打亂過,死者的手也沒有血漬,說明死者沒有掙紮,被一擊致命。再看看屍體四周,有些噴濺式的血滴,這就奇怪了,如果凶手從死者身後施刀,那麼噴濺的血滴應該會粘到凶手身上,而不會濺射到四周。
我站起身子,對身後的唐振國問道:“如果給你一把鋒利的匕首,你能不能以飛刀的攻擊方式,一擊將一個人的後腦刺穿?”
唐振國說:“我曾經在十米外,一刀刺進一頭成年公牛的額頭,那公牛當場斃命。”
我點了點頭,對老呂說道:“如此看來,馮馳騁是被一柄飛刀取走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