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珂的死讓我出乎意料,而殺死馮馳騁和馮萬裏的動機,如果同遺書上是一致的話,那就更讓我出乎意料了。
此時,老呂接到了電話,說是沒有逮捕到唐智傑,估計是畏罪潛逃了。老呂當即下達命令,進行全城搜捕。
馮小珂的死,唐智傑的逃逸,讓案件的線索好像就此斷開。但是我從馮小珂的遺書上發現了一個問題,馮家偌大的家產,為何最後會交給一個律師去處理?這個劉棋樹律師到底和馮家有什麼關係?
我找來管家,管家因為小姐的死,又是驚恐又是傷心,我稍微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就問道:“你知道這個劉棋樹律師是什麼人嗎?”
管家說:“他是馮家的特聘律師,也是老爺的好朋友。”
“有沒有劉律師的聯係方式?”
“有的。”管家說完,從錢包裏拿出一張精美的名片遞給我。名片上麵寫著:驚鴻律師事務所,一級律師,劉棋樹。
我看著名片,心道:“既然是馮寓的律師兼朋友,那麼他應該知道一些關於馮家的底細。”想到這裏,我對老呂說道:“老呂,遺書上說的這個劉棋樹律師,我們明天去拜訪拜訪。”
老呂點了點頭,又繼續在電話中布置搜捕行動了。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唐振國也不停的跟唐智傑聯係,可是手機已經關機。我能看出唐振國的焦慮,也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徒弟的關心,即使手機不能撥通,他還是發了好幾條短信,估計短信的內容就是勸導唐智傑自首之類吧。
最後唐振國實屬無奈,抱著負責任的態度,唐振國聯係了唐智傑的父親,而唐智傑的父親也連夜從開縣趕到了萬州,並將其臨時安排在我家過夜。
夜,好長。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時而能聽見外麵唐振國和唐智傑父親的低語聲。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昏昏欲睡的我徹底震醒。我睡眼惺忪的打開房門,唐振國一臉焦慮的站在門外說道:“智傑給我回短信了,我知道他在哪?”
這個消息讓我睡意全無,穿上衣褲拿上手機,與唐振國和唐父一起,奪門而出。而此時,才淩晨四點。
我們三人攔下好幾輛出租車,他們最後都拒載了。因為黑燈瞎火的,三個並不麵善的大男人,要從枇杷坪趕往天星村一處偏僻且廢棄的農舍,任誰也不免心生戒備。
最後,我們攔下了一輛黑車,在痛宰了我們一百元後,司機帶著我們直奔天星村。
考慮到唐振國與唐父,我並有急於通知老呂。而我們去的目的地,正是馬戲團曾經廢棄的一個倉庫。
淩晨的道路是十分通暢的,四十分鍾後,我們來到了目的地。借著車燈的光照,我可以看見一間兩層的農村住房聳立在泥濘的道路旁。而那房子旁邊,還停著一輛銀色的小轎車。
黑車司機在收錢後,就加足馬力逃離,現場瞬間變得一片漆黑。當我正要拿出手機照明的時候,那輛銀色轎車發動了,並且打開了大燈。
唐父帶著顫抖的聲音喊道:“傑兒,是你嗎?”
我屏住呼吸,注視著車輛方向的一舉一動。
車門‘嘭’的一聲打開了,在這夜裏,這聲音格外的響亮。從駕駛室走下一個人,看不清臉,但是能聽見他說話:“爸,你怎麼來了?”
聲音雖然很虛弱,但是我能判斷出是唐智傑的聲音,而更加熟悉唐智傑聲音的唐父和唐振國,此時已經衝了上去。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唐智傑在走出轎車後就癱軟在地,唐父一把衝上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唐智傑,嘴裏撕心裂肺的喊道:“傑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打開手機電筒,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唐智傑全身浴血,臉上也開了好幾個長長的口子,可以看出,他之前肯定參與了一場殊死的搏鬥。
唐智傑躺在唐父的懷裏,側頭看著滿眼噙著淚的唐振國說道:“師傅,您不必為我難過,我不值得您難過。趁我還沒死,您殺了我吧!”他一邊說,一邊吃力的從懷裏拿出一柄飛刀遞給唐振國,而那柄飛刀的刀柄上,露出一條帶血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