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搜查令,當然我的開鎖技術就有了用武之地,當我花了十分鍾左右打開2106室的防盜門時,我能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壓低聲調的驚呼。顯然,這些人在懷疑防盜門的安全性時,也在懷疑我過去到底是幹什麼的。
不知者無罪,無論他們懷疑我過去是幹什麼的,至少我現在已經成功的進入了2106室。
這套住房的格局和許婆婆家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屋內的家具和擺設十分的簡易,一張方桌,一張沒有座墊的木質沙發,沒有電視,沒有電腦,臥室裏甚至沒有床鋪,隻有一個床墊,上麵淩亂的扔著一些衣物和棉被。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屋子的客廳裏擺放著玻璃切割器、看上去很有科技感的玻璃吸盤、很長幾困登山繩、一塊圓形的玻璃和一些登山器具。
這些東西太明顯,根本不需要再做什麼地毯式的搜查,就已經確定了這裏就是盜賊的窩點。
不過我對這個盜賊的偷盜行動依舊表示佩服,他處心積慮大半年,甚至買下一套商品房為最終的盜竊鋪設據點,加上那種電影式的盜竊方法,使我不得不聯想到此人會不會是什麼職業神偷。
觀察了房屋的結構後,我明白盜賊為什麼放棄這套住房為出發點,而選擇天台了。因為巨大的落地窗是全封閉式的,要想從1406上方的垂直位置出發,就必須破壞落地窗,而落地窗正對街道,白天很容易站在街道上看見這整棟樓的落地窗。如果落地窗遭到破壞,在偷盜實施後,這裏就很容易遭受懷疑。但是選擇了天台,無非就是更遠了一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天台作案與在這房間裏作案的安全性,幾乎是沒有區別的,而且事後受到的懷疑可能性也會大大減少。
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我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尋思著這個盜賊的心理畫像。他顯然擁有堅定的眼神和勻稱結實的身材,而且不會太魁梧,身高也不會太高,否則他也不會隻在許婆婆家的玻璃上開一個直徑70公分的圓洞。此人心思縝密,實施一個盜竊行動能處心積慮等待半年,可見其人麵容會表現出冷峻和沉穩。
想到這裏,我向保安隊長和物業經理詢問道:“有沒有戶主的照片?”
物業經理說道:“檔案室裏應該有戶主的身份證複印件,我這就派人去查找。”說完就打起了手機。
我又向保安隊長問道:“能大概描述一下這個人嗎?比如身高、麵相和發型衣著什麼的。”
保安隊長思索了一會兒說:“這個戶主我也沒見過幾次麵,印象中身高也就一米七出頭吧,不過人挺精神的,四十來歲的樣子,但是沒有發福,留著平頭,臉上沒什麼笑容,我能想到的大概就隻有這些了。”
我聽了點了點頭,看來此人的外貌與我給出的心理畫像相差不大。於是我對老呂說道:“如果物業那裏登記的戶主信息確認是實名登記的話,那麼這間房屋的戶主史濤,就很有可能是這次盜竊中的蜘蛛人了。”
老呂點了點頭說:“購房合同很難做到虛假身份登記,我也可以通過公安網核對這個史濤的信息,如果確認無誤,就實施對此人的抓捕。好了,小夏,你負責跟進史濤的身份信息核對,確認後馬上給我打電話。歐陽,我們馬上前往羅田鎮。”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很符合老呂雷厲風行的作風。
路途中,老呂接到小夏的電話,說史濤的身份已經確認,是一家玻璃廠的老板,不過玻璃廠近年虧損嚴重,瀕臨倒閉,史濤也負債累累,還了解到史濤是退役的消防隊員,在一家極限運動俱樂部兼職攀岩教練。看來這些信息更加確認了他為什麼能夠實施飛簷走壁的偷盜行動了。
來到羅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們在鎮上的超市買了些餅幹零食吃了,就當作晚餐。隨後直奔鎮上的衛生院,因為被焚燒的屍體就暫時存放在衛生院的停屍房內。
當我走進衛生院的時候,就聽見衛生院的保安和幾個女護士在低聲討論著今天這起焚屍案,具體說什麼沒聽清楚,但是我聽見什麼狐火燒身之類的話。
我搖頭笑了笑,看來這起案件又給妖孽化了。
老呂出示了證件,在保安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停屍房,沒想到停屍房的門是開著的,裏麵還亮著燈。
“誰在裏麵?”老呂側頭問了問保安。
保安摸了摸腦袋回答道:“應該是下午過來的法醫吧,這時候還沒走,小姑娘挺敬業的。”
“法醫?小姑娘?在我的印象中,我們這兒的法醫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哪裏會有小姑娘?”老呂有些納悶的說道,一邊說一邊走進了停屍房。
剛進停屍房,不可描述的畫麵就呈現在眼前,我和老呂還好,凶案現場見多了,一具焚燒成焦炭的屍體其實不算惡心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