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別激動,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將手中那罐沒有打開的紅牛遞給肌肉哥,安撫的說道。
肌肉哥推開我遞給他的紅牛,說道:“史濤與小茹是在一次攀岩活動中認識的,之後兩人就好上了。起初這史濤沒看出有什麼惡習,對人也不錯,當教練也挺盡心盡力,而且他自己有個企業,也算得上是一個小老板。不過後來我聽小茹跟我抱怨過,說史濤好賭,尤其是愛好賭球,據說輸贏都在好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小茹多次勸他,可他就是不聽,你知道這賭徒陷進去了,那是很難以自拔的。據說史濤之後把所有的家當都輸了。”
我皺眉聆聽,尋思史濤走向犯罪道路,這好賭很可能就是催化劑。
“李小茹是怎麼死的?”我問道。
肌肉哥搖了搖頭說:“是車禍,就在去年年初,晚上在濱江路上橫穿馬路出的事。那麼晚了,一個女孩子穿著睡衣在馬路上被車撞死,我猜是和史濤吵了架,賭氣出走,結果發生了意外。你說她的死,是不是史濤這個王八蛋造成的?”
“肇事司機是什麼人知道嗎?”
“是個私家車司機,純屬意外。”
我點了點頭,這時聽見俱樂部裏有歡呼聲,於是循聲望去。隻見一群人圍著飛鏢場地探頭觀望,時不時的高聲喝彩。
“發生了什麼?我去看看!”肌肉哥也好奇的站起身子。
我兩一起走到飛鏢場,原來是唐振國正在表演他的絕技,他不但把把命中紅心,而且還能做到周圍的觀眾指哪兒,他就打哪。
唐門傳人玩轉這小飛鏢我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不過包括肌肉哥在內的所有人都驚歎不已,肌肉哥甚至以老板的身份邀請唐振國成為俱樂部的飛鏢教練,說是他這種技術,參加國際比賽也毫無問題。不過被唐振國婉拒了。
離開了極限運動俱樂部,唐振國還是一副滿麵春風的樣子。的確,他好久沒有被人如此的吹捧了,作為曾經耀眼的飛刀明星,他忘不了這樣的感覺。有時候,人需要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才會讓人體會到存在的價值,成功的喜悅。
“了解到什麼了?”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唐振國還是放不下對案件的好奇心。
我邊走邊說:“史濤的墮落,與他的一個惡習有關。”
“什麼惡習?”
“賭,豪賭,輸掉了自己所有的財產,這估計也是他為什麼會讓自己的玻璃廠忽然關門的原因。因為輸掉大量的金錢,使得運營企業的資金鏈斷掉,不得不宣布破產。曾經的輝煌轉眼走向沒落,不甘心的他,最終走向了犯罪道路。”
“那他為什麼要選擇盜畫這種犯罪途徑呢?”
我停下腳步看了看唐振國,說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他為什麼要選擇盜畫,而不選擇搶銀行、偷古董呢?這也是我在考慮的一個問題,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盜畫這個訊息很有可能是與其關係密切的盧秋俊所提供的。現在我們又跟回盧秋俊這條線索,看能不能從中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們找到了盧秋俊的父母,沒想到他們都是美術學院的老師,其父親還是中國美術家協會的會員。原來盧秋俊的天賦,是有遺傳和生活環境影響的,可惜了。
在盧秋俊的父母這裏,我了解到一條重要的線索,就是盧父曾經向盧秋俊提起過那幅收藏在許婆婆家的徐悲鴻真跡,盧父還親自到許婆婆家去觀摩過這幅畫。而盧秋俊也曾經向盧父打聽過許婆婆家的地址,表示他也想去一睹大師畫作的風采。
看來,史濤去盜取名畫,就是盧秋俊提供的線索。
那麼現在可以分析出,無論是盧秋俊殺人盜畫,還是盧秋俊提供線索助史濤盜畫,這一切,都是在為史濤提供幫助,那麼為什麼史濤在最後還要殘忍的殺害盧秋俊呢?這一點我實在無從知曉,估計隻有天知地知和史濤本人才知道了。
春意越來越濃,轉眼進入了四月,隻不過萬州的春天似乎不能用溫暖來形容,用炎熱一詞更加合適。
“看來今年的夏天夠我們熱的了。”我穿著單衣,一邊與一位老教授在微信上聊天,一邊說道。
唐振國穿著黑色的貼身背心和棕色的棉質運動長褲,正奮力的擊打著木人樁,汗水灑了一地,也沒空理會我的牢騷。
我與那位老教授聊的正是前不久的盜畫殺人案。
“教授,案情基本上就是這個情況,隻不過最終的犯案人還未抓獲,但是你能不能分析出犯案人為什麼要殘忍的殺害為自己提供幫助的同夥呢?僅僅隻是為了獨吞賬款這一點,很難說服我。”
“小兄弟,人類犯下各式各樣的罪行,無非都是與錢情仇相關。在這樁殺人案中,如果你覺得同伴相殘不是為了賬款,那麼就可以把‘錢’這一點拋在一邊,從‘情和仇’去開拓思路。你覺得怎麼樣呢?”
我皺眉想了一想,在手機上輸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麼我現在以一種很八卦的思維方式去考慮這個案件,您幫我定奪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