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說道:“我也不清楚,我是接到呂隊的命令,前來接你們的,具體什麼案子他沒跟我說。”
我說道:“到了就知道了。”說完我看了看窗外,一隻路邊的母雞被飛馳的警車嚇得撲騰騰的跳到了農田裏。
警車從國道轉入鄉村公路,走了沒多遠,就看見前方停了四兩消防車,一輛救護車和三輛警車。
我趕緊讓小劉靠邊停車,急匆匆的跳下了車,隻見遠處一片烏黑,仍有一些地方在冒著濃煙,消防官兵和一些村民,頂著酷暑正在滅除最後的火患。
從火災現場來看,這裏是比較平坦的,而且是屬於退耕還林的區域,不過樹林還沒成型,但是在這個季節可以想象,這一片,肯定生長著茂密的雜草。
我用手遮擋著陽光,尋找老呂的身影,可是一無所獲。
這時,一位民警走到我身邊說道:“呂隊在案發現場等你,請跟我來。”
這位民警帶著我們穿過濕漉漉的火場,翻過一個被燒得黢黑的小丘,小丘後麵,隻見前方幾個刑偵隊員正在記錄和拍攝作案現場,老呂正站在不遠處指揮。
“歐陽哥,歐陽哥,這邊這邊!”是劉麗麗在大聲喊我。她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我這邊,我連忙故作鎮定的向大家揮了揮手,怎麼有一種領導視察工作的感覺!
我走到老呂身邊,老呂指了指前方三具疊在一起的焚屍說道:“那三具屍體就是這起大火的火源,初步調查是死後被人潑汽油縱火焚屍,因而引發了山火。因為屍體被焚燒,致死原因和死亡時間肯定在一時半會兒是難以確定的。這周邊是荒地,沒有村民居住,沒有監控探頭,而且大火是從淩晨2點左右開始的,估計很難找到目擊證人。”
我點了點頭,帶上手套說道:“我去看看現場。”
老呂點了點頭。
這時候,烈陽的照射讓人雙目也感覺有些眩暈,而且火場難聞的煙味也讓人呼吸不暢。雖然條件比較艱苦,但是現場勘查組的刑警們以敬業的精神,仍然仔細的搜尋著現場可能遺留的證據。
我走到那三具焚屍邊,看見劉麗麗正準備把最上麵一具屍體拖下來,我連忙製止道:“等等,我先看看。”劉麗麗連忙往後退了退。
我看了劉麗麗一眼,隻見這個90後的年輕法醫,身著一身藍色的塑料防護服,已經裹得全身是汗了,防護帽外露出的黑發早已被汗水濕透,連眼鏡片上也是汗珠。
我說了一聲:“這裏交給我,你找個樹蔭躲躲,小心中暑。”
“啊!你是在關心我嗎?是嗎?是嗎?”劉麗麗一把將防護帽扯開,有些興奮過頭的問道。
我沒有理會她,因為我已經專注到這三具屍體身上。
這三具屍體焚燒得極為嚴重,衣著和麵容已經完全不能分辨,但是他們的鞋是能分辨出來,其中兩雙是運動鞋,一雙是解放鞋。
這點讓我很納悶,這麼熱的天,為什麼三個人都是穿這種類型的鞋子呢?照理說,這種天氣穿涼鞋和涼皮鞋的應該居多吧。
再看三居屍體的擺放情況,雖然因為高溫,這些屍體被燒得有些蜷縮,但是仍能看出他們是以疊羅漢的方式,交叉重疊的。那麼不難判斷,這三具屍體是被兩人以上共同疊起來的。就是一人抬腳,一人抬肩,逐一疊加在一起的。如果說是一個人在行凶後還費力費心的將屍體疊起來,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吧。所以我推斷,作案人員至少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