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反目(四)(1 / 2)

我們到通訊公司,查看了任懷年和朱鳳秀的通話清單,果然發現了兩人曾經有過聯係,而且就在任懷年報假案的案發前幾天,他們之間的聯係極為緊密。

照理來說,任懷年和朱鳳秀必然是有聯係了,但是任懷年此時無論如何聯係不上,所以要搜查任懷年的家就必須破門而入。

老呂覺得以現在的證據來看,他有充分的理由開展對任懷年家中的搜查,隻要發現家中有朱鳳秀被害的證據,就可以開展對任懷年的逮捕行動了。

當然,我並不反對,所以老呂親自帶隊前往了任懷年家中進行搜查。

但是我沒去,因為我有個疑問,任懷年私吞公款一事完全可以獨自完成,那他為什麼在做案之前要頻繁的聯係朱鳳秀呢?

我能想到的就是,朱鳳秀是任懷年的幫凶。從任懷年策劃私吞公款的案件中,可以知道任懷年是個工於心計的人,那麼這樣的人做事肯定會確保萬無一失。如果說他報案說錢被盜了,但是前來辦案的民警懷疑他監守自盜,要搜查他的身子和車輛,他怎麼辦?當然之前將錢轉移是最好的辦法。要怎麼轉移?當然是在一個沒有監控探頭的地方把錢轉移出去最好。

於是我到監控中心,調取了任懷年取錢後駕車的行動軌跡錄像。

果然,在江南新區大石還房岔路口的監控畫麵中,我發現任懷年駕駛的寶馬車進入了一條斷道,那條斷道盡頭是一個工地的圍牆。斷道裏一般是一些私家車停車的地方,這條斷道正好就是監控的盲區。

任懷年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將車開到了這裏麵去?我想其中一定有文章。

繼續查看監控畫麵,寶馬車進入斷道兩分鍾後就開了出來,過了大約二十幾秒鍾,有一個女人從斷道裏步行出來。雖然監控畫麵不是很清晰,但是從衣著上看,與朱鳳秀很像。

隻見這個女人手中提了一個很大的紅色布袋,從女人走動時布袋的下垂和擺動情況,可以肯定,布袋裏麵是裝了東西的。

我讓技術人員把監控視頻向前拉,發現在寶馬車進入斷道前,有一輛出租車在斷道口停了下來,下車的正是這個女人。

此時,這個女人手中也拿著那個很大的紅色布袋,但是從布袋擺動的幅度,以及布袋被風吹得搖擺的情況來看,這時的布袋明顯是空的。

空布袋為什麼之後有東西裝了進去呢?我懷疑裏麵裝的就是任懷年裝錢的挎包。

在監控視頻中繼續跟蹤那個提著紅布袋的女人,這個女人在馬路邊招了一輛紅色的黑車,這輛黑車的後擋玻璃上有一個明顯的廣告貼。根據這一特征,在視頻上一路跟蹤這輛黑車,發現黑車最終在沙龍路的主幹道上轉向一條支路,徹底消失在監控錄像中。

而沙龍路的那條支路,正是通往皮革廠職工宿舍的必經之路。

我將監控視頻中,那女人比較清晰的幾個影像拍照,然後拿給李斌伍看。李斌伍百分之百確定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媳婦,朱鳳秀。

於此同時,老呂打來電話,說是在任懷年家中臥室的牆上,發現了很少量的血點,現在已經讓技術科拿回去檢驗了,看血點中提取的DNA,能不能與死者朱鳳秀匹配。

我來到任懷年家中,發現他家的門是被警用破門錘撞擊開的,這很符合老呂的風格。

老呂帶我到臥室,指了指牆上畫的幾個圈說道:“就是這些。”

我湊近看了看,的確是血跡,然後轉身說道:“找到凶器了嗎?”

老呂說:“暫時還沒有。”

我說道:“從我觀察死者的致命傷來看,這個凶器細長且鋒利。應該是平口的螺絲刀或者是銼刀。”

老呂於是大聲說道:“把屋子給搜查個底朝天,找一找平口螺絲刀和銼刀。”

我又在臥室轉了轉,發現臥室的床單邊緣缺了一塊,這缺的一塊顯然是被人刻意剪掉的。我估計床單原來這個地方應該是沾滿了血跡。

之後我又四處看了看,在衣櫃最裏麵的櫃子裏,我發現了一個紅色的布口袋。這個布口袋與監控視頻中朱鳳秀提著的布口袋是一模一樣的。

不久,臥室內發現的血液DNA檢測結果出來了,與朱鳳秀的DNA完全一致。

老呂申請了對任懷年的通緝令,在經過了兩周的緊張追捕後,任懷年在雲南西雙版納落網。

任懷年對私吞公款和謀殺朱鳳秀供認不諱。

在提審中他交代,是他主動聯係的朱鳳秀,其目的就是要讓朱鳳秀當他的幫凶。朱鳳秀之前是拒絕的,但是任懷年說拿到錢就帶朱鳳秀私奔。朱鳳秀本來在家中就常常遭受李斌伍的家暴,而且患上了抑鬱症,在昔日的情人說要帶自己私奔的誘惑下,朱鳳秀選擇了拋棄家庭,拋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