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娟的電話再次響起,隻是這次來電並不是馬普國的電話,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讓馬興榮帶上錢,馬上出發,過長江大橋去重慶方向的高速路。把馬興榮的電話告訴我,我會通知他在什麼地方交易。”
綁匪在電話裏就簡短的說了幾句,很快掛了電話。我能聽出來,這個說話的聲音不是之前的綁匪。
我分析,綁匪應該是選擇在高速公路上進行交易,如果綁匪在高速路的反向車道拿取贖金,就很方便逃匿。
老呂當然是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下達命令,對高速路上的各個收費站進行布控,在交易後截取綁匪車輛。
事情真的會像我們想的這麼簡單嗎?
很快的,之後兩個電話的來源地也查詢清楚,依舊是高升鎮和分水鎮附近。看來此時可以鎖定,綁匪的活動範圍就在分水鎮、三正鎮和高升鎮三地之間。
至於為什麼這次聯係的電話號碼不再使用馬普國的電話,我估計這個電話的擁有者就是前來取贖金的綁匪,而之前使用馬普國手機的綁匪,是負責看押馬普國的人。
馬興榮帶著裝錢的運動挎包,開著自己的轎車從馮娟家的小區出發。
警方派出兩輛民用轎車,讓七名刑警緊隨其後,我和老呂就坐在其中一輛轎車內。
當然,為了不讓綁匪有所察覺,所以警方的兩輛轎車距離馬興榮的轎車較遠,同時,刑警們記錄下出現在馬興榮轎車周邊的車輛車牌號,以此種方法甄別可能是疑犯的車輛,同時為今後的調查提供依據。
不過這個時間段很奇怪,現在才晚上八點,與約定好的交易時間還差六個小時,但是為什麼綁匪在此時要求交贖金的人出發呢?
我能想到的就是綁匪要開始對交贖人進行一種疲勞戰術,同時是為了防止警方尾隨,並經過長時間的行程,消磨交贖人和刑警的意誌,從而方便綁匪的逃匿。
如果真的是這樣,可見綁匪不是一般人,而是在綁架案件中有過經驗的慣犯。
我對老呂說道:“這次綁架案的綁匪應該是慣犯,否則不會在綁架行動中如此有經驗。他們肯定會對我們施以疲勞戰術,估計會讓我們在萬州和重慶之間的高速路上來回奔波。而且肯定不會在約定時間進行交易,而是選擇在約定時間之後的一到兩個小時。綁匪這樣做就是要通過疲勞和焦慮來消磨我們的意誌,從而在交易成功後,更快的逃匿。”
老呂遞給我一支煙,他自己也麵色凝重的將煙點上,說道:“看來是一場硬仗。”
之後老呂進行了部署,我們車上有四人,包括老呂在內,有兩人會開車,所以能合理分配休息時間。而另外一輛車上隻有一人會開車,在駕駛員的休息上會出現問題。
不過老呂接受了我的意見,因為兩輛車是在一起行駛,所以可以三個駕駛員進行輪換駕駛,這樣每一個駕駛員都能獲得充分的休息。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幾位刑警依舊注意著周遭的車輛,以防有綁匪的車跟蹤攜帶贖金的馬興榮。
進入高速,我電話聯係馬興榮,讓他把車速控製在八十公裏每小時。因為在低速行駛中,更能發現有沒有人在跟蹤。
在高速路上大約行駛了一個小時,忽然接到了馬興榮的電話,他在電話裏說,綁匪剛剛打來電話,讓他一直走,進入重慶收費站後再電話聯係綁匪。
行駛約半小時後,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沒有車載音響的音樂,沒有車載收音機的廣播,車內異常的安靜。
我知道,我們已經陷入了綁匪的計劃之中,但是想掙脫卻是別無他法,因為綁匪手中捏著馬普國的性命,我們不敢大意,更不敢輕舉妄動。
老呂對我和兄弟們說道:“我們此次行動,重中之重就是要保證人質的安全,一定要預估出哪些行動會威脅到人質安全,在確保不會對人質安全造成威脅的情況下才能行動,寧願讓綁匪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也不能讓綁匪有撕票的想法,明白了嗎?”
所有人都表示明白。
是的,在拯救人質的行動中,我們不可能像電視電影裏麵上演的那樣,讓一個英雄般的幾乎擁有超能力的人打敗所有綁匪,然後於龍潭虎穴中救出人質。
我們隻能與綁匪鬥智鬥勇,在確保人質脫離危險以後,才能對綁匪做出逮捕行動。
進入重慶收費站以後,綁匪又要求馬上返回,同時綁匪要求在墊江服務站等候並進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