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魅惑天使(十)(1 / 3)

現場一度混亂,全是因為那令人恐懼的、捆滿了雷管的油罐車。

寒風更加的凜冽,江水翻滾得更加的凶猛,天空已經徹底的被烏雲覆蓋,抬頭望去,分不清是雲還是天。

那風呼嘯著,開始夾雜著雪片向大地萬物襲來。

“下雪了!”人群開始驚訝的叫喚起來,不知道是驚恐還是歡樂。

萬州這種南方城市,城區內下雪那是少之又少。人們的驚訝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要挑在這個危機關頭來下,是不是有些太過戲劇化了。

人們還在逃竄,連攔砂壩上,汽車內的人們也紛紛下車,棄車而逃。是的,車,哪裏有性命重要?

當然,我認為這是個好事,至少在油罐車爆炸的時候,現場沒有那麼多無辜的群眾受到傷害了。

那汽車渡船的鳴笛聲結束了,不過那雪下得越來越大,沿岸花園裏的常青植物和樹冠上,都開始蒙上了一層白膜。

此時汽車渡船的喇叭響起了嘈雜的聲音,這種嘈雜的聲音雖然小,但是還是能夠聽到,可見這喇叭是開足了音量。

“怎麼樣?歐陽先生,我這份大禮你還滿意吧?”喇叭裏傳來嘶啞殘破的聲音,不過我還是能很清晰的聽清這音調,它必然是怪人說出來的。

“我猜你此時正聽著我的聲音在瑟瑟發抖,你的心跳肯定已經超過了120,我能想象你滿臉的汗漬,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裏,滿臉是汗肯定很滑稽,哈哈哈哈......”怪人在自說自話,沉浸在他此時的優越感中。

我沒有瑟瑟發抖,心跳也沒有加快,臉上也沒有布滿汗漬,我隻是在想,如何才能應對現在的情況?

我拿著望遠鏡,搜索著整條渡船,希望能看見怪人的身影,可是船上依舊是半個人影也沒有。

他藏在哪了?

對於這個問題,我是十分在意的。因為怪人要是在船上,那麼引爆的幾率會不會小一點呢?這個我不敢保證,因為這種變態的天生犯罪人,很可能已經到達了癲狂的狀態。就和炸彈人和自焚者一樣,他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如果他沒在船上呢?那麼會不會在能夠觀察到渡船的位置,而且又不會被爆炸波及,同時還能遠程遙控炸彈和船上的喇叭。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位置又應該在哪呢?

我考慮到了三個位置。第一是岸邊的車上,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在車裏無非是自找麻煩,因為此時濱江路已經全線癱瘓,車輛根本無法通行。第二是在岸邊的高樓內進行觀察,這種方法顯然是有可行性的,但是這種方法對控製船上的炸彈可能會有一定影響,主要是距離問題。第三是在河道附近的船上,這種方式的可能性更大,首先是距離更近,更方便遙控指揮。其次是在河道更有利在引爆油罐車以後逃跑。

我觀察了一下河道內的船隻,一共有二十一艘。於是我對老呂說道:“你通知一下水上公安,對這河道內的二十一艘船隻進行搜查,或許能夠發現那怪人。”

老呂聽了我的話以後,搖了搖頭說道:“恐怕現在不行了,因為指揮權已經全權移交到省廳。而且現場已經完全封鎖,現在要是派人去的話,很可能是徒增傷亡。”

老呂說的很有道理,這時候開展對船隻的搜查,很有可能激怒那怪人,弄巧成拙。

我一直是不相信個人英雄主義的,我認為那都是在電影和小說裏的浪漫主義情懷。但是在這樣的情況,我還能依靠誰呢?

我看了看老呂的側臉,他拿著望遠鏡正焦急的看著那渡船,臉上有些許的水珠,我不知道這水珠是他的汗水還是那雪片融化的水。

雪更大了。

遠處花園裏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沿岸除了警察,幾乎再沒有圍觀的群眾。不過在很遠的屋頂上,仍能看見人頭攢動,看來好奇的人還是不少。

我悄悄的離開警方設置的觀察點,將上衣裹了裹,慢慢的向岸邊走去。

我剛走出不到十米,身後就有人拍了一下,我扭過頭去,原來是唐振國。

唐振國低聲說道:“你去哪?”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江麵。

唐振國皺眉問道:“你是想去那艘船上?”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唐振國看著我,停頓了兩秒鍾,說道:“我陪你去。”

我笑了笑,搖頭說道:“你有孩子,還有遲雪,你不能跟我去冒這個險。”

唐振國依舊堅定的說道:“我陪你去。”

我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但是現在,我的心中也沒有半點底。

我說道:“我們不去那艘船,我們去岸邊停著的船上。”

唐振國不解的問道:“去那些船上做什麼?”

我說道:“我懷疑怪人就在這些船上。”

唐振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可是這麼多船,我們要一艘一艘的搜查到什麼時候?說不定在我們搜查的時候,這家夥就把油罐車給炸了。”

我笑了笑說道:“振國,你現在考慮事情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的的直來直去了。我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唐振國有些著急的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你看我這急的,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啊?”

我點了點頭說道:“有!”

唐振國說道:“什麼辦法?”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跟我來。”

我和唐振國迎著風雪,快速的向岸邊跑去,路上的泥濘讓我多少次都差點滑倒,還好我有些功底,讓我身體在搖擺了多少次後,還是沒有倒下。革命尚未成功,我怎麼能夠讓泥濘的道路先放倒了我偉岸的身軀呢?

或許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但是在越是危難的時候,越需要進行自我的調節,這樣才能讓心神更加的穩定,想出破敵之法。

我之前在觀察點上,就看見了在岸邊有一艘小漁船,我當時就想到了一個怪誕的方法。這種方法雖然有些荒謬,有些兒戲,但是對於怪人那種更加荒謬更加兒戲的思想,或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