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老式的木門,外麵也沒有安裝防盜門,加上這鎖也是那種十分老式的彈子鎖,所以被人一腳就給踹開了。
視角回到廚師的屍體身上,從死者的僵硬程度和屍斑進行分析,死者死亡的時間在昨天晚上淩晨3點到4點之間。
死者的背部並沒有傷口,但是胸前有三處砍擊傷,腹部有一處刺擊傷,右前臂上有兩處深可見骨的刀傷,左膀子上有三處刀傷。
從這些刀傷來開,他的致命傷在腹部那一下刺擊傷。這個傷應該傷及到了內髒器官,導致體內大出血,最終令受害者失血過多而亡。
從廚師身上的九處傷口可以看出,凶手十分的殘暴,每一刀都是下著死手砍下去的。
從這些砍擊傷可以分析出,能達到這種力度的,極有可能是男性凶手。
現場還有一個值得我注意的地方,就是在死者身前二十公分處,有一個銀色的活動扳手,這個活動扳手的手柄上有血跡,在扳手的頭上,也有血跡。
我仔細的檢查了這個扳手,可以確定,扳手頭子上殘留的血跡,是因為擊打到某人後殘留下來的。看來這名廚師在受到攻擊後,還做出了還擊。至於這個扳手是廚師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我想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廚師放在順手的地方,當防身武器的。
那麼我就對現場情況進行一個推演。
凶手在淩晨三點左右,左手拿電筒,右手提尖頭大砍刀,一腳踹開了廚師的房門,然後快速的在廚師的腹部捅了一刀。
廚師因為身體壯碩,所以在被捅了一刀後,抓起身邊的扳手,咬牙與凶手搏鬥,混亂中,自己又身中數刀。雖然廚師也擊中了凶手,但是最終因為刀傷吃痛,加上腹部那一刀失血過多而昏迷,最終也因為失血而死亡。
那麼廚師給我們就留下了一個線索,凶手是被他擊傷了。這一點就成了凶手最容易暴露的特征。
從扳手跌落的位置,是靠近廚師屍體右邊的,說明廚師是用右手在與歹徒搏鬥,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右前臂會有那麼深的刀傷,因為凶手也希望盡快將其手中的武器擊落。
那麼廚師是右手使用的扳手,那顯然凶手所受的傷,很大程度上應該是在左邊。但是在左邊的什麼位置,就很難確定了,有可能是在頭部,有可能是在肩部,也有可能是在手臂上。
但是無論傷口在哪裏,這都是一個鈍器傷,隻要發現上身左邊有鈍器傷的人,他就很有可能是凶手。
對屍體分析完畢後,我又檢查了屋子。沒有發現廚師的手機、錢包。所以我估計,這是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
走出廚師的房間,我穿過走廊,來到了老板的房間。
進入這間房的方法,與之前進入廚師房間的方法是一樣的,也是用腳踹門。但是我可以確定,這個人的腳力沒有之前進廚師房間的行凶腳力大,因為同樣的門,同樣的鎖,這人大約踹了三腳才將門踹開。
老板的這間房是兩室一廳,這間房顯然是裝修過的,從家具到陳設都是比較新的,地上還鋪著木地板。而且正對門的窗戶玻璃上,還貼著褪色的喜字,隻是這個喜字明顯被人為的撕扯過,隻是因為被漿糊粘得太牢,有一部分沒有扯下來。
客廳裏沒有死者,但是客廳電視櫃下麵的抽屜和櫃子是被打開了的,抽屜和櫃子裏明顯也有被人翻動的痕跡。
死者在其中的一間臥室內。這間臥室有一張很大的雙人床,但是床上隻有一個枕頭,床後麵的牆壁上顯得空空如也,但是牆壁上有一個突出的鐵釘。
我猜這間房的主人應該是結過婚的,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又離婚了。我是根據那扯掉一半的喜字,以及牆上曾經掛過照片的釘子所推斷出來的。當然,那曾經掛著的照片應該是甜蜜的婚紗照。
死者死在床邊的地板上,他穿著白色的短褲和黑色的背心,光著腳。
現場沒有血跡,但是死者的脖子上有深褐色的勒痕。這種勒痕不是人的雙手造成的,而是堅固的繩子留下的痕跡。
死者的死亡時間也是在淩晨3點到4點之間。不過死者的身上,除了有一些屍斑外,還有一些皮下出血留下的瘢痕。
這種瘢痕是被人用力摁壓後留下的,可見農家樂老板的死和廚師不同。廚師是被一個持有砍刀的凶徒單殺的,而老板是被兩人以上合力殺害的。那就是有人負責按住受害者的身子,有人負責用繩索勒他的脖子。
當然在現場也沒有發現死者的手機和錢包,臥室內的抽屜、衣櫃內的暗格,都被翻了個底朝天,顯然凶手的作案目的就是盜竊。
勘查完兩個作案現場以後,我開始對凶手進行心理畫像。
首先確定的是凶手在三人以上。
然後確定凶手的知識文化水平不高。我這麼確定的原因是,入室殺人搶劫是重罪,但是這些凶手選擇的作案對象卻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殺了人,卻搶不到多少錢,得不償失。
最後確定凶手都是男性。
來到走廊外,我向老呂說道:“凶手應該是在此住宿的旅客。”
老呂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說道:“凶手對農家樂老板和廚師進行搶劫和謀殺,他們必定要先知道農家樂裏麵的環境,而且還要確定農家樂裏有多少人,這些人是農家樂的員工還是投宿的人?要了解這些情況,當然是住進這間農家樂為妙。不過我有一個假設,或許在之前,這些凶手是真的來這裏投宿的,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們決定對這間農家樂實施搶劫。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也就是說,他們本就打算進行搶劫犯罪活動。隻是最後的目標卻因為什麼原因改變了,換成這間農家樂。”
老呂嗯了一聲,陷入了思考。
我知道老呂有個在現場勘察結束,並了解凶案情況後,進行總結思考的習慣,所以我就沒有打擾他,而是去了解整個農家樂的環境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