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有些詫異的看著我,說道:“地下基地?你是科幻電影看多了吧!”
我對老呂的調侃並未放在心上,因為我是知道的,這種想法的確很是天馬行空。但是我的這個想法並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而是根據我對現場的觀察得出的結論。雖然這個結論有些過於的荒誕。
我將煙頭扔出窗外,側頭看了看那校門口的巨大紅綢燈籠,覺得那燈籠如同一團火焰,一團充滿秘密和危險的魔鬼火焰。
“走吧,我也隻是這麼一說,你就當我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了吧!”我一邊關上車窗,一邊說道。
回到刑偵隊,劉三巡將一份報告遞到了老呂的手中,並說道:“疑犯賀雲靜在大火後就失蹤了,我已經到騰雲化工廠調查過,但是這幾天正在放假,所以沒有調查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老呂接過報告材料,開始細心的研讀起來。
我看著劉三巡說道:“怎麼?這麼快假期就結束了?”
劉三巡說道:“掛紙上墳後,感覺待在家裏不是等親戚來串門,就是去親戚家串門,沒多大意思。看警隊的微信群裏最近都在討論這兩起大案子,所以迫不及待的回了警隊。覺得有案子跟,才是我人生最大的樂趣。”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劉三巡的肩膀說道:“小夥子,有前途。”老呂手拿資料,也瞟了劉三巡一眼,嘴角上揚了一下,露出欣慰的笑容。
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的確是很難得。在他們這個年紀,大多數帥氣英俊的男孩子都是將心思放在女孩子的身上,或者是放在能賺大錢的事業上。而劉三巡,卻對刑偵工作盡心盡責,他能把這件事不僅僅是當做一件工作來完成,而是當做了自己的興趣。就憑這一點,他日後在刑偵工作中,就極有可能成為出類拔萃的人才。
老呂看完了資料,說道:“縱火案之後,賀雲靜也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她既是焚臉女屍案的嫌疑人,也是縱火案的嫌疑人。你她會躲到哪去呢?”說這話的時候,老呂看了看我。
我說道:“我之前就說過,兩起案件應該是由犯罪組織在後麵支撐的,這個犯罪組織,極有可能就是曲默的犯罪集團。那麼曲默要匿藏一個賀雲靜,那是相當容易的。”
劉三巡連忙說道:“照你這個說法,想找到賀雲靜是不是相當的困難?”
我看著劉三巡說道:“賀雲靜現在擺在我們麵前有三個身份。第一,她是死者賀秀欣的姐姐;第二,她是巴渝聯合科技大學的畢業生;第三,她同樣是騰雲化工廠的員工。那麼我們尋找的方向,肯定就得從這三個方向入手。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從這三個方向入手就能找到賀雲靜這個人。但是至少,我們能找到與之相關的信息。比如在學校,我們確定了那校園影視大賽,而且可以推斷出,賀雲靜曾經交給警方的,冒充賀秀欣遺言的視頻,就是校園影視大賽中,賀秀欣的作品。那麼我們能不能在騰雲化工廠內再挖掘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呢?”
劉三巡說道:“現在都在放假,廠內找不到幾個人,調查起來很不順利。”
老呂緩緩的說道:“那就等,等到春節的假期結束。”
劉三巡是個急性子,連忙說道:“等到那時,賀雲靜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
我笑了笑說道:“小劉,有時候,偵破案件得沉住氣,光靠一腔熱血是不行的。你想,有的奇案懸案一拖就是十幾二十年,最終還是被刑偵人員給破獲。所以要耐住性子,對已經發生的案子,做到不拋棄不放棄,總有一天,案件會水落石出,真相會大白於天下。”
劉三巡看著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我拿出那兩幅路西法的畫像交到老呂的手中。老呂的接過那畫像以後,表情變得十分的凝重。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畫像,顯然是在進行互相的對比。
他就這樣足足的看了一分鍾,這一分鍾裏,他的辦公室內顯得格外的寂靜,這種莫名的寂靜通常是出現在大事發生之前。隻是現在,我們誰都無法預料,接下來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老呂沉重的說道:“這幅畫是哪裏來的?”
我說道:“是在高筍塘的公共廣告欄上發現的。”
老呂是知道那張公共廣告欄的,也知道那廣告欄的作用。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幅畫斷掉了一隻翅膀,那有沒有可能另外一隻翅膀也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