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仍舊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我卻能聽見粗重的呼吸聲,而且我相信之前唐振國扔出的飛刀,是擊中了那怪物的。
那呼吸聲漸漸減弱,一種拖拽的摩擦聲在黑夜中呼呼作響,最終徹底的消失。
我站起身子,對唐振國說道:“你看清是什麼了嗎?”
唐振國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沒有,隻是感覺到了一股淩厲的殺氣。”
當然,我是不知道唐振國是如何感受到殺氣的。我可以理解為,他感受到了危險,至於這個危險是什麼造成的,我現在一時說不準。
我又問道:“你確定將它擊殺了嗎?”
唐振國沒有說話,如果在平時,他肯定會自信滿滿的給我肯定的回答。可是在現在,他也說不準。
過了幾秒鍾後,他說道:“我確定是擊中他了,但是他似乎隻是受了傷,而且應該是一隻腿受傷了。”
我說道:“沒錯,他有隻腿受傷了,剛才的拖拽摩擦聲,就是他拖著自己的傷腿在走。但是我能肯定,這家夥的個頭可不小。”
唐振國說道:“是的,我隱隱約約的能看見他的身影,起碼超過兩米。”
超過兩米的身高,讓我回想起了那個奇怪的麥當勞叔叔。
“你能確定飛刀攻擊的位置嗎?”我說道。
“一刀在左腿上,一刀在胸口,一刀在額頭。”
唐振國說得很自信,我知道他肯定是擊中了這三個部位的。但是這更加的令我震驚,胸口和額頭中了唐振國的飛刀,居然還沒有斷氣,還能逃離。到底唐振國擊中的是人,還是什麼怪物?
又是一陣金屬的碰撞聲,唐振國再次拿出三柄水果刀,他堅定的說道:“看來那家夥是來阻止我們進入體育館的,歐陽,快,我擔心還會有人來阻止我們。”
“振國,收起你的刀。”我平靜的說道。
唐振國隻說了一個‘為’字,就不再說話了,因為他一定也看見,遠處有七八束明亮的手電筒光。
那是學校的保安隊過來了。
我知道我們已經被發現了,或許我們早就被發現了,隻是被請君入甕,然後來個甕中捉鱉,沒想到那隻捉鱉的手,卻被唐振國給打殘了。
趁著那些保安吵吵嚷嚷的還沒走過來,我索性打開了手機上的LED燈。因為我要尋找剛才那怪物受傷後留下的血跡,帶回這些血跡,就能通過DNA檢測出剛才我們遇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事與願違,地上沒有半點血跡,隻有碩大無比的腳印,一些沒有穿鞋的人類腳印。
我和唐振國被帶到了學校的保安室,保安隊長是個身材健碩的家夥。我和這人有過一麵之緣,之前在調查閔珂的案子時,見過。
保安隊長點了一支煙說道:“你是刑偵隊的?”
我點了點頭。
保安隊長叭了一口煙,眯著眼睛掃了我和唐振國一眼,說道:“這黑漆嘛唔的,你們跑學校裏做什麼?”
我平靜的說道:“找線索。”
保安隊長皺了皺眉頭說道:“到學校找什麼線索?難道學校裏有人犯事兒了?”
我故弄玄虛的說道:“這是機密,不能說。”
保安隊長繼續叭煙,一雙因為長期熬夜顯得黑眼圈濃重的眼睛看著我,將信將疑。
其實我倒是在懷疑這個保安隊長。他在淩晨兩點多鍾,帶著六名保安隊員,忽然在唐振國製服那怪物後出現。這難道是巧合?
我沒有問他為什麼出現,因為他肯定會解釋為例行巡邏。
保安隊長因為和我見過麵,知道我是刑偵隊的人,所以也沒有為難我們,在詢問了幾句話以後,就放我們離開了學校。
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五十了,我和唐振國站在校門對麵的人行道上,看著那碩大緋紅的燈籠,抽著看似落寞的煙。
唐振國呼出重重的氣息,說道:“不甘心。”
我說道:“什麼不甘心?”
唐振國惋惜的說道:“沒有將那生化基地破壞?”
我搖了搖頭,抿了一口煙,那煙頭的火星在黑夜中分外的明亮。
“你就真的認為那體育館裏麵就是生化基地?你不覺得這種說法很不切實際,很離譜嗎?”我試探性的說道。
唐振國叭了一口煙說道:“是很離譜,是很不切實際。不過自從遇到你,知道了那個叫什麼曲默的家夥,好像一切的離譜和不切實際都會變成現實一般。而且我們還遇到了那無法解釋的怪物,讓我更加的擔心,曲默這家夥,會策劃出一場恐怖的生化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