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幸運,我居然得到了一個支持者,那就是敢愛敢恨的遲雪。所以說這個年輕人與老年人的思想就是不同。
遲雪因為大傷初愈,所以不能飲酒,她以水代酒,與我碰杯說道:“別聽這黑蠻子的,他懂什麼。歐陽哥,要我說,愛了就愛了,敢愛敢恨才是英雄本色。”
我哈哈笑道:“你和振國才是江湖兒女,我這個就別提了。”
唐振國插嘴道:“雪,你不懂,那女人......”唐振國看了我一眼,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還大口的喝了口酒。
遲雪一拍桌子,朗聲說道:“那女人,那女人怎麼了,無論她有什麼樣的過去,隻要現在她一心一意的對你好,你就得對她好,咬著過去不放,算什麼男人。哼,我看我們的婚期得重新考慮了。”
唐振國這才叫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的臉一紅一白的,不再說話,一個勁的喝酒。
遲雪看了看唐振國那樣子,然後輕聲對我說道:“我剛才是不是說話說重了。”
我瞟了唐振國一眼,向遲雪點了點頭。
遲雪向我伸了伸舌頭,拿上一個塑料杯,說道:“快快快,給我倒一杯酒。我得給唐大俠賠禮道歉去。”
我哈哈一笑,知道這一杯酒對遲雪的傷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於是就為她滿上了。
“唐大俠,小女子方才口無遮攔,冒犯了大俠,還請大俠贖罪。小女子飲了此酒,以賠不是。”遲雪將酒端在額前,將頭埋在雙臂之間,有模有樣的對唐振國說道。
搞得唐振國被一口酒嗆得連聲咳嗽,我在一旁笑得人仰馬翻。
“歐陽,你搞什麼,明知遲雪傷才好,你這不是添亂嗎?”唐振國瞪著眼看著我。
我本想說酒能舒筋化瘀,但是像他這樣認死理的糙漢子,這樣說了他還不跳起來。於是我說道:“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自罰一杯。”
隨即將杯中酒喝個精光。
唐振國溫柔的對遲雪說道:“這酒,你就別喝了,對身子不好。”
遲雪撒嬌道:“那你還生氣不咯?”
“不氣不氣,氣順得很。”唐振國嗬嗬笑道,順勢奪過了遲雪手中的杯子,一口將那杯中酒悶掉,然後又鼓眼瞪了我一下。
我微笑搖頭,又自飲一杯。
此時,我的電話響起,是牧秋水的電話。她現在不再使用那沒有號碼的電話的,因為和我在一起後,她說應該給我應有的尊重,所以使用了正常的手機。不過我當然是知道的,這部手機,她通話的人僅僅隻有我一人而已。
她本就是個神秘的女人,其實她無論使用什麼樣的手機,我都不會介意的。
“你在哪?我想你了。”牧秋水每次來電話的第一句,都是這樣說的。
我一接到電話,遲雪就湊了過來,擠眉弄眼的看著我。
我看了遲雪一眼,對著電話說道:“在北濱路吃串串。”
“我能過來嗎?”
我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子說道:“我們已經吃過了。”
牧秋水說道:“但是我沒有吃,好餓。”
我看了看遲雪和唐振國,說道:“你去殘紅酒吧等我,我馬上過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來。”
牧秋水在電話裏用嬌嫩的聲音說道:“我要吃薯條、漢堡和可樂。”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麼愛吃小孩子吃的東西?”
牧秋水撒嬌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吃,就要吃。”
我無奈,說道:“好好好!”
“那你快點,我可餓慘了,愛你喲,啵!”牧秋水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快快快,快去結賬啊,我們要去見嫂子了,哈哈哈哈......”遲雪不嫌事大的大聲對唐振國說道。
我和唐振國都表現出一臉的無奈。
遲雪等著唐振國結賬,我則在附近的快餐店買了薯條漢堡和可樂。
來到殘紅酒吧,因為這時候才晚上七點半,酒吧裏並沒有多少人,我很快就看見了牧秋水。
她穿著一襲白衣,很恬靜的坐在酒吧最裏麵的酒桌旁,手裏端著一隻還在冒著熱氣的玻璃水杯。
“喂!歐陽大叔,不會是那麼穿著白衣服的女神吧!”遲雪有些驚詫的問道。
“對!”我還沒有開口,唐振國先是搶先幫我回答了。隻是這一個‘對’字說得僵硬死板,充滿了敵意。
不過遲雪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一蹦一跳的跑到了牧秋水身邊,高興的連那些服務生向她打招呼,她都沒有聽見一般。
“哇!你就是嫂子啊,好美好美啊,我要是男人,我也一定會喜歡上你的。”遲雪這個直性子,說話總是沒重沒輕。
我和唐振國也走到了酒桌旁,我能看出,唐振國還是一臉的不情願,連正眼都沒瞧上牧秋水一眼。
不過遲雪和他截然相反,眨巴著眼睛,不停的大量著牧秋水。
牧秋水是個多麵的女人,如果她單獨和我見麵,她會表現得小鳥依人、頑皮可愛。當身邊有人時,她就會表現出一種知性,一種極具修養的美。
“雪兒妹妹,來,坐姐姐身邊。”牧秋水露出整齊的皓齒,微微一笑,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對遲雪說道。
遲雪表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興高采烈的說道:“哇,姐姐知道我的名字啊!”
我對牧秋水知道遲雪的名字並不感到驚訝,她連我吃東西的喜好都知道,名字這點小情報,又算得了什麼呢?
“唐大哥,歐陽,你們也坐啊。”牧秋水柔聲說道,以善意而柔美的笑容看著唐振國。
牧秋水的確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唐振國對她心生不滿,所以在稱呼的時候將他的名字放在前麵,而起一直笑意滿滿的看著唐振國。
一個如此傾城傾國的容貌對著男人微笑,即使那個男人是石頭做的,那石頭也會為這個女人開上一朵石花。
我和唐振國並排坐下,並將手中的食物推到了牧秋水的麵前,說道:“趁熱吃。”
牧秋水微笑著‘嗯’了一聲。
此時遲雪終於按耐不住了,像小麻雀一樣,連聲問道:“姐姐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和歐陽大叔,歐,呸呸呸,歐陽大哥是怎麼認識的啊?你的皮膚好好啊,用的什麼護膚品啊?......”
總之這遲雪就是嘰嘰喳喳的問了一長串。在牧秋水麵前,遲雪在這殘紅酒吧大姐大的派頭蕩然無存,完全是心甘情願的要當作牧秋水的小跟班一樣。
這一長串的問題我以為牧秋水會不耐煩的搪塞過去,沒想到她竟然一一的為遲雪解答,而且頭頭是道,連回答的順序都沒有錯。牧秋水這頭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秋水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遲雪說道。
“可以,雪兒妹妹。”牧秋水微笑的說道。
“秋水姐姐,你不知道,要不是你的出現,我一直都以為歐陽大.....哥的取向有問題。我還擔心我這個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未來老公吃虧呢,現在你出現了,我就不擔心了,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咯。”
遲雪這分明是在調侃我,不過把牧秋水逗得掩唇而笑。那黝黑的長發從她的右鬢垂下,顯得是那麼的迷人。我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女人的容貌而動容過,可是牧秋水的出現,卻讓我的心都醉了。
不過我還是裝模作樣的說道:“遲雪,會不會說話。”
遲雪向我吐了吐舌頭。
“雪,去拿酒,別在這兒瞎扯。”一直一言不發的唐振國,此時悶聲悶氣的對遲雪說道。
遲雪也沒和他計較,說道:“等著,我去拿酒。秋水姐姐,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所以這頓酒,我請定了。你們誰都不準跟我搶啊,誰搶我跟誰急。”
“去吧去吧,你是殘紅酒吧的一姐,誰敢跟你搶。”唐振國不耐煩的說道。
遲雪向唐振國聳了聳鼻子,就歡快的跑向了吧台。
遲雪剛走,唐振國就坐直了身子,瞪著牧秋水說道:“喂,你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曲默派你來禍害歐陽的?”
唐振國作為我的助手兼職保鏢,那的確是對我盡心盡力的,沒有他,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所以唐振國這樣問牧秋水,我並沒有阻攔。我相信牧秋水也是明白唐振國這番話的意思的。
牧秋水緩慢而優雅的拿起可樂瓶,從那吸管上輕輕的吮吸了一口,說道:“如果說我是背著曲教授來保護歐陽的,唐大哥,你信嗎?”
唐振國是個耿直的性格,他聽了牧秋水的話以後,看著我問道:“歐陽,你自己說,他有沒有保護過你?”
我尋思著,保護倒是談不上,不過忙倒是幫了不少,如果不是她提供信息,我也不能抓住賀雲靜。這能不能歸結到保護呢?管他的,先敷衍一下唐振國再說,免得他一晚上都像是吃了槍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