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康秋文的描述,我有些同情這位黃金大亨。他能夠成為一代大亨,的確在思想上是有著過人之處的。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嚴成禮不願意讓過多的醫療器械來維持自己的生命,他不願意在病床上‘工業化’的死去,他更希望自己能免受強加治療所帶來的痛苦,他希望自己能有尊嚴的死去。
嚴成禮的確是看破了生死,這位老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思想上徹底的升華。叵耐世俗眼光的狹隘,老人自己不願意治療,就說是後人不盡孝道,真是可笑。讓一個垂死的老人在病床上忍受病痛、孤獨和治療中帶來的種種不適應,那就是盡了孝道?可笑之至。
我心中感慨了一陣後,還是將思維轉移到了案情上。我有些納悶我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如此感性的思維?我想,與認識牧秋水應該有著莫大的關係吧。
我和老呂走出別墅,然後對老呂說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就是嚴成禮和二小姐可能成為犯罪目標。保護這二人就相當的關鍵了。”
老呂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曲默的勢力範圍,主要是覆蓋在萬州境內,我相信他不會跨省跨國作案。”
我說道:“是的,他的目標主要是嚴成禮的遺產,隻是不知道他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掠奪這筆巨額遺產?”
老呂也是皺眉,我知道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點上一根煙說道:“還記得馮寓的遺產案嗎?馮寓最終的遺產是捐獻給了一個叫Clean Slate的基金會,而這個基金會,我一直懷疑與曲默是有關係的。隻是因為曲默不但是犯罪的天才,也同樣是商業奇才,根本抓不到這些企業的半點把柄。”
老呂看著我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次曲默還是會依樣畫葫蘆,想方設法的要讓嚴成禮將自己的遺產捐獻給基金會?”
我說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在作案的方式上,他又會是怎麼樣的別出心裁呢?說實話,我還是蠻期待的。”
老呂瞪了我一眼說道:“期待個鬼啊,你自己都說了,那個什麼殺戮天使昔拉,是代表著屠殺,我看這起案子如果不將其壓在萌芽狀態,還不知道要搞出多少流血事件出來。”
老呂的顧慮其實也是我的顧慮,因為每一個墮落天使的出現,都會有其特征。之前魅惑天使代表著憤怒的怪人和侏儒,之後抵抗天使中出現的X試劑,顯然也是疾病的代表。那麼這次殺戮天使的出現,那是不是要代表著大屠殺和血流成河呢?
“小心!”正當我抽煙思索,老呂沉默之時,我聽見唐振國大喝一聲。
隨之看見唐振國站在那別墅的銅門前,雙臂一震,兩道寒光激射而出。
‘嗙嗙!’兩聲清脆的聲音從我的斜上方傳來。
唐振國大跨步的跑到我們麵前說了一句:“有人想偷襲你們。”
老呂驚詫的看著唐振國說道:“什麼?偷襲我們?那不就是襲警。哪個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襲警?”
唐振國又說道:“你們過來看。”他說完就向前跑去,而且我能看見,他雙手還捏著飛刀。
我和老呂跟上唐振國,眼前的一件東西讓我們倒吸了一口冷汗。居然是一把箭矢,箭頭完完全全的插在泥土中,可見這箭很重,而且這把箭很長,目測有一米多。
唐振國蹲下身子,一把將這箭拔了出來,箭頭上雖然有些泥土,但是能從泥土的縫隙中看出這箭頭很閃亮,應該是純鋼打造。
唐振國用飛刀將那箭頭上的泥土剃掉,然後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當然,在唐振國做這一係列動作時,我是留意著別墅上方的山林的,因為這隻箭,就是從那山林間射出來的。
唐振國說道:“這箭頭上沒有異味,看來是沒有毒的,但是這箭射來的角度,如果沒有我用飛刀擱開,這一箭能穿透你們兩人。”
聽了唐振國的話,我不由從背心冒出了冷汗。我不是害怕被這箭穿心而死,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抬頭看了看那山林,詫異的說道:“別墅上方的山林距離極其的遙遠,在那樣的距離使用狙擊步槍對我們進行狙殺倒是更加合理一些,用這種古老的箭,居然還能算準角度一箭雙雕,這弓箭手恐怕隻能存在於傳說中吧。我覺得應該是巧合。”
唐振國正色說道:“據我所知,這世上存在著巨箭術,這是一種古老的箭術,據說古時候是用來擊殺陣前將軍的,但是掌握這種箭術的人少之又少,沒想到,在當今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