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的熱茶還冒著白氣,在聽了我的分析後,他一下站了起來,由於站得太快太猛,手中茶杯裏的水濺了一些出來。不過皮糙肉厚的老呂對這熱水的感知度並不靈敏,他還有些興奮的說道:“歐陽,你說的有道理。對開州監控進行排查,調查這輛車的車主,的確是個行之有效的方法。”
我笑了笑說道:“現在監控探頭的設立越來越多,對案件的偵破的確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但是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破案手段,因為我覺得沒有太大的挑戰性了。”
老呂搖頭說道:“歐陽,你的這個想法就錯了,監控是死的,偵查員是活的,沒有偵查員的精心分析,怎麼能從這些遝長的監控視頻中找出凶手的痕跡呢?科技在發展,所以偵破的手段也在不停的提高嘛。”
我沒有對老呂的話進行反駁,因為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老呂很快就調集了人手,並且在開州警方的配合下,對之前一個月的監控視頻進行了大規模的排查。
排查的效果很是理想,因為那輛車頭掉漆的嫌疑車輛很快就浮出了水麵,而且令人欣慰的是,那輛車的車牌果然是與之前我們發現的車牌不同。
警方調查了這個車牌,發現車牌也是真的,車主是一個年齡33歲的開州人,男性,名叫向家富,未婚、無業,而且是聾啞人。
老呂在看到這個人的身份後,很是奇怪,他對我說道:“這是一個殘疾人的車輛,難道又是偷盜的車牌?”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管怎麼樣,先找到這個人再說。”
可是通過和開州警方的通力合作,還是沒有找到這個聾啞人,這個人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更加奇怪的是,這個人沒有任何的親戚朋友,甚至父母都是不詳。
怎麼可能有身份如此獨特的人?這樣的身份背景,更加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和懷疑,所以依舊是鍥而不舍的進行尋找。
我趴在老呂的辦公桌上,將案子的卷宗翻來覆去的看,我以前對案件的偵破,對屍檢報告和案件的勘查記錄,從來隻看一遍。但是這一次,我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因為我覺得,我們在偵破的過程中,似乎漏掉了什麼。可是我在一時半會兒的情況下,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漏掉了哪一方麵?
“歐陽,別看了,陪我出去吃午飯,順便走走。”老呂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對我說道。
其實老呂也看出來了,這麼一件看似簡單的案子,居然把我給難住了。當然,大家都知道,隻要找到向家富,或許這個案件就能水落石出。但是大家也明白,殺人凶手常常亡命天涯、改頭換麵,一躲就是十幾二十年,難道這個案件也會成為一個拖遝多年的懸案嗎?
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因為每每想到那死於非命,慘遭虐待的女孩,我的心就像被繩索勒得緊緊的一般,那種滋味,難以形容。
在刑偵隊外麵,我們隨便找了個餐館,點了些小菜吃了。吃完了以後,老呂見今天還有些冬日暖陽,於是提議四處轉悠轉悠,或許走一走,能緩解一下近幾日探案的鬱悶情緒。
當我們走到一處街邊廣場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而且著裝單薄的小孩身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他正蹲在街邊廣場的花壇邊,迎著冬日的陽光,津津有味的啃著什麼東西。
老呂看了看那個小孩,就走了過去,我知道老呂是動了惻隱之心,要去幫助那個孩子。
可是當老呂走近小孩的時候,小孩猛然抬頭,看著老呂威嚴的樣子和一身警服,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我這才看清楚,孩子手中拿著的是一個新鮮的麵包,看來是某個好心人為其買的。
老呂看出自己的形象嚇到了孩子,連忙從口袋中拿出10元錢遞給孩子。
孩子滿是汙穢的臉上雖然還是透露出驚恐,但還是鼓足勇氣,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接過了老呂手中的10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