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州區分水鎮五馬村的一處偏僻山坳裏,一具無名女屍靜靜的躺在那殘破的連屋頂都沒有的破房子中,早已腐朽不堪。
“歐陽,你覺得這人是他殺還是自殺?”老呂看著躺在地麵上的屍體說道。
我此時已經蹲下了身子,仔細查看這具腐朽的屍體,然後肯定的對老呂說道:“死者的軀幹和頭部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其頸部卻是有明顯的瘀痕,這種瘀痕應該是繩索之內的東西,通過強烈勒緊後留下的。說明此人是被人勒死的。”
老呂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
我繼續查看屍體,從屍體的腐爛程度判定,死者已經死亡了30天到35天左右。但是根據屍體的體態和特征,還是能判斷出這是一具女屍。對於女性而言,她的身高算是很高的了,足有170公分左右。
不過這具女屍的麵部腐爛得及其嚴重,早已無法辨認其相貌。
這具女屍還有一個奇怪的特征,那就是在屍體的表麵,蓋著一件米白色的風衣,不過除了這風衣外,女屍身上再沒有半點衣物,也沒有穿鞋。當然,也沒有任何能證明死者的身份的東西。手機、錢包、銀行卡等物品,統統沒有。
這件風衣的款式是比較時髦的,而且質地不錯,是在大商場內買的品牌衣服。加上對屍體牙齒的檢查,我確定死者應該是年輕女性,至少年齡不會超過35歲。
屍體表麵上沒有留下過多的證據,要想在屍體上獲得更多的證據,那就必須等法醫對其做進一步的屍檢後,才能得出結論。
當然,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具女屍在生前是不是遭受過性侵?
我查看了犯罪現場,現場的地麵上有很多的秸稈和枯草,這些應該是附近的村民堆放在這間破屋中的,或許是因為破屋荒廢,所以村民們將其用於囤積秸稈之用。
不過正是村民們的這一舉動,讓犯罪分子留下了一些痕跡。
秸稈在屋內屋外都有,因此能清楚的看到,地麵上的秸稈從破屋的大門到屋內,留下了因為拖拽屍體而殘留的痕跡。但是在屍體的四周,秸稈並沒有出現過於淩亂的痕跡,也就是說明,死者沒有在此掙紮過。
那麼這就很好的說明,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拋屍現場。
不過因為地麵上鋪滿了秸稈和枯草的緣故,現場也沒有能夠留下凶手的足跡。
我走出這破屋,觀察了一下破屋周圍的情況。就在距離破屋不到十米的地方,是鄉下的機耕道,這條機耕道是能夠通往鄉道的,而鄉道又連接著國道。所以我確定,來此拋屍的凶手一定是具備車輛的。
現場的勘查工作很快就結束了,再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說明凶手對於這次拋屍,是十分的幹淨利索的。
女屍被帶往了司法鑒定中心,而進一步的屍檢報告很快就出來了。
可是屍檢報告中,說明了死者的體內並沒有精斑,而且死者在生前沒有發生過性行為。那麼也就是說,死者沒有遭受過性侵。
而且報告中證實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在30天以前,而死者的年齡確定在28到32歲之間。報告中就再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了。
老呂站在刑偵隊的走廊上,一邊抽煙一邊對我說道:“這起案件可以說算是毫無頭緒的,不過從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死者隨身攜帶的財物這一點,我估計是一起搶劫殺人案。”
我點了點頭,對老呂的這個判斷是表示讚同的。我說道:“死者沒有遭受過性侵,而且身上的財物均沒有了,的確很可能是搶劫殺人。但是,還有一點讓我十分的困惑。”
老呂皺眉問道:“什麼事情讓你困惑?”
我說道:“就是死者為什麼一絲不掛,僅僅是蓋了一件女士風衣?這風衣是不是死者的?亦或者是凶手的?”
老呂依舊皺眉,叭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看著我,然後又看看走廊外,說道:“這個我也想不明白,不過現在這件米白色的風衣似乎是我們唯一的線索。無論這件風衣是死者的還是凶手的,我想它都會是我們破案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