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撥打了牧秋水和我的專屬號碼，可是是處於關機狀態，所以說我現在也沒轍，隻能等待牧秋水跟我聯係。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最近一段時間，牧秋水是沒有通過電話跟我聯係的，每次出現，都是在我沒法預料的情況下。
我心中思索，要是她有一天真的不在了，我要到哪裏才能找尋到她？
在刑偵隊的辦公室內，我拿著向教授的屍檢報告，若有所思。
屍檢報告上注明了，向教授的確是人為通過注射安眠類藥物和氰化物導致死亡。而這種方法，就是一種安樂死的注射死亡法。
首先是注射催眠劑使患者入眠的情況下，然後注射氰化物而導致患者死亡。氰化物作用原理：由於人體細胞內部不含有葉綠素，必須通過體外攝取食物來維持體溫，肌肉收縮和伸展，為了能夠提取到食物中的能量，人體分泌另外一種酶NAD，NAD和食物中的氫結合成為NADH2，給人體補充能量。用完的氫和呼入的氧結合變成水。氰化物使呼入的氧不能和氫結合變成水。同時人體不再分泌NAD，人體內過量的氧造成體內細胞不再進行呼吸作用，最終導致心髒衰竭。
看來向教授的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痛苦。
可是反觀盧本學，他的死就是極其痛苦了，他首先必須忍受斷手斷腳的痛苦，然後在極其恐懼的情況下，被冰冷的機器人砍斷頭顱。而且盧本學死後沒有全屍，他的斷手斷腳是沒有找到的。這或許就是曲默對背叛他的人進行的一種懲罰。
我將屍檢報告放到了老呂的辦公桌上，說道：“我想在之前我們遇到的魅惑天使、抵抗天使和殺戮天使中，這個欲望天使是最忠誠的，所以曲默派遣他研製殺人機器，並且開始進行了對反曲組織成員的清繳，我想殺戮肯定沒有這麼快停止。而曲默這次殺戮的目的，或許與金錢無關，而是與仇恨有關。因為他已經發現，他的許多心腹，現在都成了他的敵人。”
老呂看著我，點了一根煙說道：“所以曲默就研製出機器人，機器人是不會背叛他的。”
我點了點頭。
老呂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你的想法不夠嚴謹，機器人是死的，而操控機器人的人，卻是活的。如果這個操控者叛變呢，曲默將如何去控製？”
我說道：“這一點我也想過，所以我認為操控機器人的，就是曲默本人。”
老呂愣了一下，微微點頭，然後又搖頭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呢？”
我說道：“欲望天使撒斯姆的英文單詞是samle，而墮落天使的總稱是samele，這兩個單詞隻相差一個e，所以自古以來，人們都覺得欲望天使是九大墮天使的領袖。根據這一點，我猜測欲望天使就是曲默本人。”
老呂說道：“歐陽，你的思維的確很活躍，但是這種不靠譜的腦洞，實在是很難說服人。”
我說道：“其實現在不是我們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應該想辦法去保護反曲組織的人，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成了曲默的目標了。”
老呂看著我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的這個提議沒有任何的錯誤。反曲聯盟的人也是社會的公民，即使是他們之前十惡不赦，但是在遇到危險時，人民警察還是會義無反顧的保護他們。”
我看著老呂，說了一聲謝謝。
這一聲謝謝，老呂是懂的，那是幫牧秋水說的。
老呂苦笑了一下，說道：“歐陽，我跟你相識快30年了，我以為你是個無欲無求，除了破案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真是沒想到。”
我笑了笑說道：“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老呂站起身子，說道：“好了，我也不調侃你了，現在我們雖然有了保護目標，但是這個目標我們卻不知道在哪？更不用說去保護他們了。我們雖然有了偵破方向，但是這嫌疑人又在哪？這也讓我們無從下手。”
老呂提出的這幾個問題，的確是幾個很嚴重的問題。
我說道：“反曲組織的成員和曲默集團的人，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就連與我最親近的牧秋水，也隻有她聯係我，而沒有我聯係她的可能。這的確讓我們警方有些頭疼。但是，你放心，等牧秋水再次出現的時候，我一定將這個情況對他說清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希望警方和反曲組織能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老呂扒了一口煙，點了點頭。
再我和老呂談論案情的時候，唐振國一直在刑偵隊的辦公室中和劉三巡聊天。當然，他們現在已經是有了師徒關係，聊聊天拉近感情是很正常的。
當我和老呂走到公共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見劉三巡將一柄紅色的飛鏢扔到了地麵牆上的泡沫靶心上。挺準，正中紅心，參加點什麼國際飛鏢大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不過力道顯然還是不住的。比起唐振國那震撼山河的飛刀術，相差的何止是十萬八千裏。
當然，這個世界上，除了小說中的人物，或許沒有人能與唐振國的飛刀相媲美。
老呂看到劉三巡的準頭，一聲驚呼，他不但沒有批評劉三巡在上班時間玩飛鏢，甚至是笑著誇獎了他進步很大。搞得劉三巡一點也不好意思，一個粗狂的漢子做出扭捏的樣子，引來了兄弟們的一陣歡笑。
劉三巡為了化解這種尷尬，連忙對我說道：“歐陽哥，你們談完了準備去哪兒？帶我一起，我負責開車，保證能為你們節約很多的時間。”
我哈哈一笑，心道劉三巡這話當真不假，於是我說道：“我在等一個人，暫時沒什麼事，回家吃水果。”
“啊？吃水果？”劉三巡摳著後腦勺，看著唐振國不解的問道。
唐振國當然是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回家吃牧秋水買的愛心水果。
唐振國也看著劉三巡，一本正經的說道：“恩，吃水果。”
這時老呂不解的問道：“吃水果？你們說的什麼暗語？”
我和唐振國一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搞得所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警車在南濱路飛馳，劉三巡載著我和唐振國向北山路2046B駛去。我已經不想再誇讚劉三巡的車技有多牛了，因為已經習慣了。
劉三巡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原來吃水果是這麼一個梗啊，不過話說回來，歐陽哥，你可真有福氣，嫂子可真是長得像仙女一般，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我笑了笑，不知道如何接這個話，像我和她這樣的人生，拿什麼去珍惜。想到這裏還是有些無奈。我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牧秋水讓我放棄偵破事業，和她一起歸隱在城市森林中，做一對平凡的戀人，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答應她。這種感覺，有沒有那種為了美人放棄江山的感覺呢？
我這種想法似乎有些自以為是了。
“師傅，哥，安全帶係緊了。”劉三巡忽然一句沉悶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
前排副駕駛的唐振國向右側了一下頭，看來他是在觀察後視鏡裏的情況。
坐在後麵的我扭頭，看見與我們相隔大約20米的位置，兩輛黑色的悍馬車正緊緊的跟著我們。
“這兩輛車是忽然從岔道上下來的，而且並排擋住了後麵的車輛，看來是衝著我們來的。”劉三巡說道。
唐振國有些擔心的問道：“你這警車能跑過悍馬車嗎？”
劉三巡笑了笑，說道：“你用樹枝能殺敵嗎？”
唐振國也笑了笑，顯然，以唐振國的飛刀術，早已是草木皆兵了。
我瞬間感覺到極強的推背感，劉三巡加速了。他說道：“看來我們暫時不能去北山了，我們直接去江南的公安局總隊。”
我說道：“好！後麵的人極有可能是欲望天使的殺手，他們手中有很強的裝備，三巡，你要小心了。”
“放心吧！”
他一句話說完，一個漂移離開南濱大道，上了玉龍路。
這條路是一條長陡坡路，走完就能到政府，政府旁邊就是公安局，以三巡的這個速度，也就三分鍾左右就到了，估計是有驚無險的。
可是我完全的猜錯了。
“不好！”
劉三巡大叫一聲後，我聽見車頂轟的一聲，然後車頂凹陷下來。
“歐陽，趴下，是殺人機器。”唐振國驚恐的喊道。
原來通過玉龍路時，會經過一個天橋，而那殺人機器就是從天橋上跳到了我們的車上。
此時的車速超過120公裏每小時，這機器人居然還是能夠精準的跳到我們的頭上，可見它的性能已經徹底的完善了。
“噗！”
一柄銀光閃閃的鋼刃不由分說的從車頂插了下來。
我的媽媽，與我的頭皮相差不過0.1寸，我都能感覺到鋼刃的寒氣。
看來這機器人的目標是我啊！曲默準備除掉我了？
“坐好了！”劉三巡大叫一聲之後，我聽到刺耳的摩擦聲音，那是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隨即周圍都是淡藍色的煙塵，我聞到一股刺鼻的燒離合的聲音，然後感覺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起來。
原來劉三巡居然讓車在高速行駛的時候，在公路上打起了轉。
強大的離心力終於將車頂的機器人給甩了出去，那鋼刃在車頂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給我們的警車硬生生的開了一個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