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定邦複雜的表情,我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和什麼人結了仇怨?”
薛定邦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麼可能,我們搞工程的,都是以和為貴,怎麼可能與人結怨,沒有的事。”
對於薛定邦的話,我將信將疑。
薛定黎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耷拉著腦袋,嘴裏喃喃自語:“哎!對不起老祖宗啊,對不起老祖宗啊!”
薛定黎的話顯然是傳到了薛定邦的耳中。薛定邦是個事業有成的人,他應該早已躋身富翁的行列。這樣的人對自己的祖輩往往是更加看重的,特別是還擁有如此華貴祖墳的祖輩。在這種富人的眼中,那祖墳就是他們的家運和祖運,我想薛定邦現在的心情,肯定是比薛定黎更加的難受。
薛定邦憤恨的看了看薛定黎一眼,然後對我們說到:“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幫我們找出這個破壞祖墳的混蛋,如果不將這個混蛋抓獲,即使我對我們薛家的祖墳進行了修繕,他一定還會再去破壞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能將你們家的祖墳破壞成那個樣子的,肯定與你家有什麼不解的仇怨,而且前來破壞墳地的人數還比較眾多。你再回憶回憶,你是不是和你工地上的一些工人發生過什麼矛盾?因為工地上的工人普遍的來自農村,他們對於挖祖墳這個事情是很看重的。或許這就是他們對你的一種報複手段呢?”
薛定邦沉默著沒有說話,當我再次詢問他是否和人結怨時,他還是一口咬定沒有。
但是從其表情的僵硬和雙眼的閃爍中,我知道他對我說了謊。
離開了薛定邦的辦公室,我和老呂並肩走在樹蔭下的人行道上。
老呂點了一支煙,對我說道:“歐陽,我看那薛家的祖墳很有些年頭了,像那麼大規模的古代墳塚,應該是屬於文物吧。我覺得這次挖人祖墳的罪犯,不僅僅是從道德上犯下了罪行,更是破壞了國家文物。隻是這些家夥還挺狡猾的,居然是利用下大雨的夜晚掩護自己的行蹤,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挺棘手的。”
我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感覺那個薛定邦有什麼瞞著我們。他應該是清楚,有什麼人可能會對他家的祖墳下手。”
老呂看著我說道:“你是在懷疑薛定邦知情不報?”
我說道:“是的。薛定邦是做工程的老江湖,在這一行水有多深,內幕有多黑,我就不一一細說了。我擔心薛定邦與人結怨,但是這個冤仇薛定邦是理虧的,比如拖欠了農民工的工錢,這種事在曝光後甚至會對他造成一定的麻煩。所以他保持了沉默,不願意向我們透露。但是現在,他肯定是懷恨在心的,因為即使他理虧在先,但是現在他的祖墳被挖,他能不憤怒嗎?老呂,你認為像薛定邦這樣的人,下一步會怎麼做?”
老呂皺眉,深沉的說了兩個字:“尋仇!”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薛定邦很可能動用自己的非法力量,向他的結怨對象進行打擊報複。這起挖祖墳的事件,極有可能演變成流血衝突。”
老呂說道:“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我看我還是控製住薛定邦為妙。”
我說道:“薛定邦沒有違紀違法,我們沒有理由控製他。我建議是跟蹤薛定邦,看看他有什麼動作。”
老呂說道:“也行。”
我想了想,對老呂說道:“你最好是帶上配槍。”
老呂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起初,薛定邦並沒有什麼動作,不過三天過後的一個傍晚,薛定邦獨自開著自己的路虎車離開了市區。老呂駕駛著一輛民用轎車,載著我緊隨其後。
薛定邦開車到了白羊鎮,在要進入鎮子的時候,將路虎車停靠在了路邊。他下車後就坐上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我看到,他坐進了白色麵包車的副駕駛,而且上車的時候,麵包車後座上的一個年輕人還下車為其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薛定邦儼然是一副大哥大的派頭。年輕人上車時左右張望了一下,眼露凶光。
而就在這輛白色麵包車的後麵,還跟著一輛綠色的皮卡車和一輛黑色的轎車。車上都是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