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酒肆沒有多少樓層可走,韓靖和金步英很快就來到了整棟酒肆的最頂層,站立在了薄薄的青瓦之上。
金步英今天沒有身著戎裝,紫色的長袍和韓靖的白衫一起,迎著風輕輕擺動。
如果建築擁有足夠的高度,兩人或者可以看得到整個大京城的美麗夜景。但這棟建築真的很矮,所以兩人看得到的隻有四周其他建築裏的燈光。
當然了,四周似乎早已經被金步英的部將們布置了足夠層次的結界,所以現在其他建築內就算有人向外看來,也隻會看到一片的安靜——沒有韓靖,沒有金步英,隻有酒肆的瓦片反著森藍的光芒。
“前輩,要說什麼?”
韓靖知道金步英不會隨隨便便將自己招呼到這裏,所以輕輕一問,開始等待。
“韓靖,老夫想問你一件事!”
仿佛稍稍猶豫,金步英開口的時候沒有再繼續稱呼韓靖為韓長老,自己也沒有繼續自稱為本將……
望著韓靖,他深吸口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立即離開大京?老夫會一路護送你,直到你確定安全為止!”
這是什麼意思?
金步英知曉了什麼,確定了什麼?
聞言,韓靖劍眉微皺,嘴角卻是淡淡的笑容:“前輩,我韓靖在這裏,難道不安全嗎?”
“韓靖……”
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金步英的麵色認真了起來,甚至帶著幾分蕭殺的威嚴之氣:“你如同突然出現一般,而後雷破天便傳了你全部的衣缽!這正常嗎?還有,你擁有那麼多的神通手段和法器,更是擁有滅殺張光偉的實力,這一切正常嗎?”
什麼……
金步英居然也知道了張光偉的事情!
這樣算來,應該更多人都知道韓靖擁有越級對戰天尊境武者的實力了——這一點底牌,已經無效。
還有,金步英到底要說什麼?提醒什麼?
韓靖沒有開口,他知道金步英還會繼續。
果然,金步英隻能繼續:“很多人,很多人都懷疑雷家當年幹了一件欺君的事情,沒有將全部的真相告訴聖帝!而你,應該就是雷家當年隱瞞下來的真相吧……”
那一年,十八位神將輪到雷家雷破天鎮守仙帝道場,目的是滅殺內裏任何試圖度劫,度內裏所謂一劫境、二劫境和三劫境道劫的武者。
這樣做,是聖帝的安排和命令,聖帝不希望仙帝道場內那一片該死的小世界裏出現太多會有隱患的武者。
哪怕聖帝知道內裏的武者和外界真正的同級別武者存在著極大的實力差距,但他依舊選擇了防微杜漸,不希望內裏出現太多的隱患。
於是,那一年的雷破天不知道滅殺了多少的試圖度劫的武者,或者十數個,或者數十個。
但是他終究遇上了某個令他震驚的存在——韓靖!
就是韓靖在度劫的時候,居然強留了雷破天的開天戰斧!
也正是如此,使得雷家一名旁室弟子找到了機會,他想要出人頭地,於是帶著自己的一些心腹尖銳舍命進入到了仙帝道場當中。
他們,終究以自己一群兄弟們的必死無疑,換來了足夠了功勞——成功地幫助雷破天帶走了百裏藝和碧落!
“那一年,雷家交出了一名太祖的傳人!”
回憶著這一切,金步英沒有說餘孽這兩個字,而是說了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