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行的目的,夜靖誠的視線從首飾盒抽回來,掏出錢包遞給菲比一張卡,“看中什麼你自己買吧,我現在有事不能陪你了,還有,早點回家,別在外麵亂逛。”
夜靖誠被童暖嫣拖著往外走,菲比覺得無趣極了,卡捏在手裏翻來覆去玩。
“走吧,去買你喜歡的。”走出店門的那一刻,夜靖誠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率先大步離開。
看他恨不得立刻辦完事然後甩了她走人的態度,童暖嫣恨得牙癢癢,她重重一跺腳,跟在他後麵。
珠寶店幾個店員看著菲比捏著那張卡,也不看首飾,也沒立刻離開,就坐在那裏發呆,幾個人嘀嘀咕咕不知該不該給她做推薦。旁人眼裏,菲比算是爭寵失敗了。“金主”雖然甩了一張卡出來,但本人還是跟著別人走了,人在不在那意義是很不同的,卡是死物,頂多代表你在“金主”那裏占著一席之位,若論長久之道,非得把住人不可。
此時,菲比心裏倒沒有爭寵失敗那種心思,本來就是打著暗戀的心態靜等時光流逝,如果夜靖誠能得一個好姻緣她也心慰。但理智上時那麼想的,看著夜靖誠轉身離去,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空落落的。
深深吐納呼吸,調整了情緒,手裏的卡又翻看一遍,對著最近的那個店員,“這個卡能刷多少?”
這種店的店員大多見多識廣,粗粗一瞄就判斷,“這是無限製卡,想刷多少刷多少。”
“這麼多,能刷出一億五千萬嗎?”
“啊~~那……不知道,應,應該不能那麼多吧。”一億五千萬!店裏所有首飾都打包了也不用這麼多啊。
“哦,可惜了。”
把卡往兜裏一塞,撇下一眾驚呆的店員施施然走出了珠寶店。
地下酒吧,重金屬打擊樂振聾發聵,菲比皺著眉頭在酒吧角落找到了何洛東,他正嗨得不行,高舉酒杯,大聲吆喝,菲比眼皮一翻真想走人。
“菲比,你來啦,快來快來,我們開始好久了,你怎麼才來?”何洛東一身酒氣撲過來,菲比厭惡得撇開頭。
“洛東,你生日party就這種場合,噯,走開~~”菲比推開何浩東的頭,她被何浩東呼出的濃重酒氣熏得呼吸困難。
“菲比,在這裏我才能徹底放鬆啊,咱本來就不是那種高大上的人,你也瞧見了,我每天跟在劇組屁股後麵,人家多風光啊,萬眾仰望,在那裏一站,大把大把的鈔票進袋。咱呢,摸爬滾打,賺的錢,房租、水電煤外加一日三餐,能攢下的錢還沒人家一筆利息多。”
何洛東此時也算酒後吐真言,平時他從不會這樣吐槽的。
“洛東,你長得不錯,傍個富婆唄,往床上一躺,也能大把大把鈔票進袋。”包廂裏一個頭發染得蠟黃的男的衝何洛東調侃到。
菲比衝他皺眉,他沒看見,隻顧灌酒。
“你滾蛋,老子不賺那肮髒錢!”何洛東喝高了,講話大舌頭,身體搖搖欲墜,菲比看不過去,扶住他。
“洛東,行了,你醉了,散了吧。”
“我沒醉,我還清醒著呢。”何洛東借著酒勁一把抱住菲比,那黃毛一邊吹口哨,一邊喊“親一個”,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菲比……”趴在菲比肩上的何洛東並沒受他們影響,在菲比的耳邊繼續說著含糊的話。
“我知道,你長得那麼漂亮,一定很多人追求你,可是,像咱們這種社會底層的人想飛上枝頭做鳳凰那是妄想,人家有錢人都講究門當戶對。所以菲比,我們也來個門當戶對,你嫁給我好不好?”
包廂裏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他們大概也沒猜到何洛東會求婚。時間仿佛靜止,隻剩大廳裏重金屬的音樂聲嘈雜得將人淹沒。菲比站得筆挺,一點反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