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廖家兄妹(1 / 2)

葉世明幹澀的喉嚨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扶了扶眼鏡,“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癌細胞已經擴散,動手術隻會……隻會加速癌細胞擴散的程度。”心裏麵歎息,夜靖誠是個做大事的人,卻在風華正茂的時候遭遇病魔的摧殘,命運之手還真是殘酷。

“還有多久?”夜靖誠貌似很平靜得問道。

“這個……不好說,要看你的身體素質。”從片子的擴散情況來看,一年內基本就得油盡燈枯,葉世明不忍做那催命的符咒,故意說的含混。

夜靖誠心裏倒是明白,夜氏曾有個董事,前年去世的,查出肺癌晚期到逝世將將才八個月。那董事年紀也不大,才56歲,他37歲,比那個董事多熬幾天也不會超過一年吧。

夜靖誠覺得渾身冷,他想離開這裏,他要離開這裏,太冷了,他的身子微微顫抖。

“阿誠。”霍華德憂心忡忡看著他緩緩站起身,夢遊似的走出去。

看著他消失的身影,霍華德一把抽過那兩份體檢報告,恨恨轉身走了。

夜靖誠靜靜坐在車廂裏,羅西秉著呼吸偶爾從後視鏡偷看他。從中午開始到現在,大半天時間裏,他們就這樣坐在車裏,午飯也沒吃,什麼都不做。

一開始給家裏打了電話,莘姐說菲比醒了說到事務所去看看,他們就把車開到了貓眼征信社。但事務所裏一個人都沒有,夜靖誠也沒說去哪兒,他們就一直停在事務所門口。

城市的燈光漸次亮起,事務所還是靜悄悄的。

“先生,要給菲比小姐打電話嗎?”羅西建議到,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或許他們等的人已經回家了呢。

夜靖誠緩緩抬起頭,望著事務所漆黑的玻璃窗一動不動。他現在腦子裏就一個問題:他死了,菲比怎麼辦?

當被告知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時,他渾身冰冷,那是從心底裏蔓延出來的寒意,冷得他骨頭都疼了。他好冷,想要得到溫暖,於是他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身影——菲比。

菲比的身體是暖的,每次上床,他總是愛不釋手得要把人抱在懷裏揉著。現在,他就想要抱住她溫暖的身體,一直抱到最深處去,他想要她,想要她。

“菲比~~~~”夜靖誠想得渾身疼痛,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呢喃,沙啞的聲音自唇間溢出,手掌蓋在眼皮上,眼睛酸澀,喉嚨似被扼住,呼吸困難。

他若死了,當她被昔日的夢魘糾纏,誰能安慰哭泣的她?

他若死了,每個月的那個晚上,當她陷入情/欲的深淵,誰能憐惜得擁抱她?

他若死了,今後又有誰能時時看著她,讓她快樂無憂的生活?

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沒和她做,他還沒抱夠她!

電話響了,驟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郝恩嫻的聲音傳過來,他聽了很久才聽明白。

“回夜宅吧。”深吸一口氣,夜靖誠梗著聲音命令。

羅西再次從後視鏡看他,見他臉色蒼白,眼眶微紅,心知他肯定遭遇了什麼。作為一個保鏢,他沒什麼資格問。不過,他還是偷摸著給菲比發了條信息,跟她說夜先生回了夜宅,希望她能來找他。他話說到含混,沒有說是夜先生希望還是他希望,反正,他知道的,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看到菲比夜靖誠總是高興的。

廖學坤翹著二郎腿很是休閑的坐在夜家客廳裏,“這真是久違的重逢,靖誠還沒下班嗎?就缺他了。”

“快了,剛才打電話他,應該在路上。”郝恩嫻放下手裏的茶杯,輕柔得回答。

廖學坤滿意得點點頭,一旁的廖雪茹端莊得坐著,些微有點拘謹。

“舍妹當年年輕不懂事,非要跑到法國去學什麼畫。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攔不住,才讓他們夫妻兩地分居那麼多年,是我不對呀,在這裏我向親家賠罪了。”廖學坤低下頭,廖雪茹雙手絞在一起,臉上的表情更加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