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13
如果愛情也能做籌碼
1
趙麗娟雖然長相一般，可是卻有著170cm的身高和一雙讓我羨慕的大長腿。
開學那天，是她父親送她來的。他們父女倆麵對麵坐著，膝蓋並攏，兩手放在膝蓋上，拘謹得好像電視劇裏的嚴肅人物之間在談話。
其實她父親反反複複就是那幾句話：“好好學習，好好跟同學相處，不要太節省。”
她父親走的時候拎起了門邊的編織袋。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回頭卻發現她紅了臉。
不知道是因為家庭條件比較差所以比較自卑，還是生長環境造成了她心機深沉的個性。我們宿舍的其他六個人沒有一個能跟她有深交。她總給人一種隔著霧遙望的感覺。一直在那裏，卻永遠看不分明。
我真正對她的了解開始於籃球隊。大概是因為她嘴甜喜歡跟教練說話，而且身體條件好，籃球的基本功又很紮實的緣故吧，她跟教練的關係好得就像母女倆。
因為籃球教練的關係，她進入了院學生會。雖然隻是一個小幹事，她卻認識了一大幫學生會幹部，包括院學生會主席，我們的師兄齊正則。
趙麗娟開始追齊正則的時候，我們好驚訝。齊正則比我們大兩屆，其貌不揚，身高還沒有趙麗娟高。
可能吸引趙麗娟的是齊正則的內在吧。我們這麼想。
一般來說，隻要女生條件不是太差，女生追男生都不會太艱難。特別是在我們這個按比例有70%以上的男生隻能做單身人士的大學。趙麗娟隻花了一個月，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齊正則的女朋友。
於是，我們立刻看到有個學生會主席男朋友的好處了。趙麗娟第二個學期就成了體育部部長，在齊正則的指點下，跟學院所有的老師都混得很熟。
因為齊正則的關係，她還順利地認識了校學生會的幹部，然後她進入了校學生會。所有老師提起趙麗娟都讚不絕口。她在同學裏麵卻很低調，總是溫和謙虛的樣子，小心翼翼，盡量不樹敵。
2
我見過趙麗娟和齊正則約會的樣子。齊正則摟著她，說不好聽一點，就像一隻掛在樹上的猴子，看著別扭得很。
她一定很愛齊正則，所以才能接受他的一切。我一直這麼認為，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她看韓楚天的眼神。
那天我坐在教室裏麵等在球場上瘋狂夠了再來找我吃飯的韓楚天。趙麗娟後進來，沒有看見我，直接走到我前麵的一個座位坐下。因為大家都在安靜地自修，我就沒有跟她打招呼了。
後來韓楚天進來了。我之所以能確定他真的愛我，是因為，不管他在哪裏，不管他的個性多麼木訥內向，隻要看見我，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趙麗娟也看見了韓楚天。從她那個方向看上去，韓楚天好像在看著她笑一樣。我驚訝地發現趙麗娟紅了臉，嘴巴微微張開，眼神中顯出癡迷和驚喜的光。我第一次看見她對男人有這種表情。她看齊正則的時候，眼神溫和而又淡然，更像看一個老朋友。
韓楚天走近了才發現趙麗娟也在。他收起了笑，抬了抬眉衝趙麗娟用他一貫平淡的口氣說：“你也在這兒？”
趙麗娟不知所措，低頭紅了臉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嗯。”
韓楚天不再理會她，直接走到我身邊，摟著我的肩膀：“走吧走吧，我的書蟲，我快餓死了。”
趙麗娟的目光一直跟著韓楚天，最後落在韓楚天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上：“你們？”
哦，對了。韓楚天捧著花跟我表白那天，她剛好參加校學生會的活動去了，所以沒看見。
“嗯，現在她是我的了。”韓楚天言簡意賅又霸道地說明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驚訝、無奈、失望、傷心和嫉妒，許多種複雜的感情從趙麗娟眼裏閃過，快得像夏天夜裏的閃電。她微微一笑：“哦，祝賀你們。”
韓楚天一向不喜歡跟人寒暄，立刻拉著我走了。
我能感受到趙麗娟的目光一直在我們身後。
難道，她喜歡韓楚天？我低聲向韓楚天求證。韓楚天皺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件事從此變成了一個謎，無從查證。
3
從那以後，我對趙麗娟和齊正則的關係有了新的認識。齊正則像個溫和的兄長，把趙麗娟照顧得無微不至，竭盡所能地幫助她。趙麗娟則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齊正則帶來的好處。
郭睿懿冷眼旁觀地說齊正則隻是趙麗娟的一塊墊腳石，到了一定高度，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