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聲:謝謝。
未然回了他一個笑臉,拍拍他道:“沒事了,等離開這裏,你就安全了。”
閔逸點點頭,目光不經意瞥見另一邊的葛誠,表情一怔。
未然立刻解釋道:“他被一名修真者打傷了。但是不要緊,修真之後,斷臂還有機會長回來的。”
閔逸收回目光,臉色頗有些沉鬱。
未然為了打發時間,又零零散撒給閔逸講了一些修真界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出去探路的修真者陸續回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沒什麼收獲。
這時原箐和左刑的討論也告一段落。
左刑對眾人道:“我們找出了五條通道,都有可能是通往陣心的路線。”
“那我們一條條地試?”司陵君道。
“可以兵分五路,在場有十幾名修真者,隻要找到陣心便給其餘人發一個信號。”
回到地下廳的修真者都圍攏過來,對這個提議表示讚同。
左刑於是將路線分別記錄在四塊玉簡中,交給四組中為首的修真者,他則和寒沉以及司陵君等人同組一隊。
修真者們拿著玉簡陸續離開,最後隻剩下司陵君等人。
司陵君看著還在昏睡的葛誠皺了皺眉,上前一步,伸手在他後腦拍了一下。葛誠立刻吐出一口鮮血,轉醒過來。
他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臉色慘淡。
“行了,沒時間傷春悲秋,斷隻手臂算什麼,反正以後還能長回來。”司陵君一把將他拽來,粗聲道,“走吧,你要是跟不上來,我可不會幫忙。”
說著,抱起未然率先朝選定的通道走去。
葛誠聽到手臂還能長出來,眼中透出希望,咬著牙,忍痛跟在眾人身後。
閔逸走在他身邊,暗暗留意他的狀況,準備隨時撐他一把。
幾人進了通道,看到通道牆壁上那一大片繁複的刻紋,都露出驚歎的表情,真是好大的手筆!布置這樣一座龐大的陣法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
未然抱著司陵君的脖子,悄悄用神識探視附近的情況。他們選的這條通道不能說對,也不能說錯。事實上,每一條通道都能通到陣心,隻是需要找出正確的通關門。
未然不知道娘和左刑對陣法解讀了多少,是否能從相差無幾的通道中找到關口?
這時,左刑停下來,伸手在一麵牆壁上摸了摸,問向原箐:“是這裏嗎?”
原箐睜開眼,將神識從玉簡中收回來,點頭道:“應該是。”
“那好,開始吧!”左刑退了一步,和原箐一左一右,同時想牆壁發力。
牆壁上那片有些淩亂的花紋立刻發生變化,逐漸形成一個圓形圖案,隨即隻聽“嗡”地一聲,牆壁上開出了一道暗門。
“好,我們進去吧。”左刑笑著招呼。
寒沉等人沒什麼表情,葛誠和閔逸卻很是震驚。在他們眼中,這道暗門完全像是憑空出現,牆壁上根本看不出半點痕跡。
幾人相繼進入暗門,眼前是一條向下的階梯。
眾人沿階而下,階梯的盡頭,又是一麵牆壁,常人看起來就像一條死路。
原箐和左刑對視一眼,再次一左一右地站好,根據玉簡中的記錄,開始合力開路。
啊!未然一看他們運力的方式就知道要糟了——他們對這道暗門的啟鎖解讀有誤,待會打開的不是正確的通道,而是一個陷阱。
這便是此陣的特殊之處,簡單一道暗門,卻藏著無數條通道,隻有使用正確的啟鎖,才能打開正確的暗門。一旦啟鎖錯誤,他們將走進岔道或者踏入陷阱。正因為如此,破陣的人絕對不能使用暴力破門,因為暴力破門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永遠也找不到正確的通道,徹底迷失在陣法中。
隨著原箐和左刑兩人啟鎖完成,牆壁上再次出現了一道暗門。
未然細細回想,他們剛才所使用的啟鎖,開啟的應該是通往岔道的暗門,不知是否隱藏了什麼陷阱。不過以他們的修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隻要後麵啟鎖正確,最終還是能找到陣心。而且以她的觀察,仙跡山的主人並非險惡之人,所布置的陣法大多沒有強大的攻擊性。
未然決定暫時靜觀其變,此次破陣的過程也是一次不錯的體驗,或許對他們來說還是一種難得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