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安排兩人去守夜之後,便各自尋自己的樂子去了。
晚會一直持續到半夜才漸漸散去,眾人皆玩得頗為盡興。
就在此時,赤拓所在的屋舍突然傳來一聲爆喝,隨即便是雜‘亂’的打鬥聲。
‘門’外的‘侍’衛臉‘色’一變,迅速衝入屋中。隻見赤拓正在與一名‘女’子纏鬥。他雙目緊閉,眼睛周圍略顯紅腫,似乎被什麼‘藥’物‘迷’了眼。因為看不見,他隻能被動防守,步伐頗為淩‘亂’。
“暴君,你去死吧!”‘女’子眼含恨意,舉著匕首狠狠刺向赤拓的‘胸’口。
赤拓半眯著眼,隻能模模糊糊看到‘女’子的動作。他閃避不及,而‘侍’衛距離他還有數米。眼看就要被刺中要害,卻見匕首驟然停頓在他的‘胸’前,再也刺不進半寸。
他身前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虛影,即將奪去他‘性’命的匕首被她緊緊握住。這瞬間的停頓,給‘侍’衛們爭取了援救的時間。
‘女’子很快被蜂擁而至的‘侍’衛們製伏了。
“大王恕罪,屬下救駕不力。”
‘侍’衛們壓著‘女’子跪了一地。
赤拓現在沒有心情追究這名‘女’子的來曆,他的雙眼如被烈火灼燒,劇痛不已。
這時,眼皮處似乎被什麼拂過,一股清涼的氣息頓時流入眼中,為他暫緩了疼痛。
是未然。
赤拓沉聲下令:“速速回宮。”
回宮之後,他迅速封鎖消息。除了幾名近臣之外,朝中暫時還沒有幾人知道赤拓遭遇刺客。
但是北山附近的村落全都被士兵控製起來,暗中開始緊急盤查。
刺殺君王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就算時候查明與這些村子無關,他們也會受到嚴懲。
幾名太醫被急召入宮,為赤拓診療。
赤拓身上的小傷不足為慮,唯有眼睛受到了嚴重的火毒傷害,日後恐怕再也無法視物。
太醫們不敢將真正的診斷結果告訴赤拓,隻能委婉地表示要調理一段時間再作計較。
赤拓罵了一聲“無用”,便將他們全都趕了出去。
“該死的‘女’人,竟敢刺殺孤!”赤拓憤恨地咒罵。
“雖然傷了眼睛,但能保住‘性’命便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未然輕聲道。
她當時雖然待在赤拓附近,卻沒有進屋,誰知一時疏忽,竟然讓他遭遇如此險境。
赤拓聽到她的聲音,沉默下來,感謝的話繞在嗓子眼,還是沒能說出口。
未然問道:“你可知那名‘女’子的身份?”
“孤怎會知道?”赤拓滿臉殺意,恨不得立刻將那個‘女’人千刀萬剮。
“你還記得三年前,天擇奠定最後勝利的那場戰爭嗎?”
“你說的莫非是雲城之戰?”那場戰役可是赤拓的得意之作,他率領的軍隊勢如破竹,硬生生將那座堅不可摧的城池攻破。
“你攻破雲城之後做了什麼?”未然問。
赤拓冷酷的吐出兩個字:“燒城。”
雲城乃霄國首都,城中雲集著眾多忠君之士,負隅頑抗。為了免除後患,赤拓選擇了斬草除根,徹底將此城覆滅。
“你不僅毀了這座屹立了數百年的名城,而且坑殺了霄國都城所有貴族和官員,連他們的家人都沒有放過。”
“那又如何?成王敗寇,這便是他們與天擇為敵的下場。”
“我並不打算和你討論此事的對錯,我想告訴你的是,那名‘女’子便是你坑殺的某位官員的遺孤。”未然用搜魂術調查了那名‘女’子的身份,知道得越多,對赤拓的脾‘性’越是了解一分。
“哦,原來她是為報仇而來。”赤拓不屑地冷笑一聲。
“天道循環,因果報應。殺戮過多,總會受到天罰。”未然徐徐道,“赤拓,若他日你死於非命,亦是你罪有應得。”
未然的語氣不含絲毫情緒,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赤拓聽得刺耳,憤恨道:“孤罪有應得?孤為天擇開疆辟土又有何錯?”
“若無錯,你今日便不會有此一劫。”
赤拓語塞,沉著臉,生著悶氣。
未然緩了緩,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想暫時隱瞞失明之事嗎?”
“自然是要隱瞞。如今天擇初定,局勢不穩,孤不能讓心懷不軌之人有可趁之機。”
“如何隱瞞?難道你準備一直不‘露’麵?”
赤拓皺著眉,說道:“暫時先拖著,不知太醫何時能治好孤的眼傷。”
他並不知道,以天擇目前的醫療水平,根本無法治愈他的雙眼,但她卻可以。
不過,治療之事暫緩,她另有打算。
未然開口道:“赤拓,在你雙目複明前,就由我來做你的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