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一陣恍惚,像被什麼力量牽引一般,緩步朝未然所在的地方走去。
推開‘門’,一股暖意撲麵而來,寒氣隨之散開。但是,冰霜並未停止凝結。
未然倒好茶,起身走向正僵硬地站在‘門’口的男人。
“你怎麼了?”未然帶著不認同的語氣說道,“妄動水心之力,是想把整個皇宮的人都凍死嗎?”
說著,拉起他的手,就見濃重的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兩人‘交’握的手開始,一點點被驅散。
未然拉著他往屋內走,每走一步,寒意就減一分,待走到桌邊,他感覺自己仿佛徹底脫離了冰窟,重新擁有了溫暖。
“喝杯……”話還沒說完,未然便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擁住。
“未然,未然,未然……”北王在她耳邊,不停低喚著她的名字。
未然從他的聲音中,隱隱聽出了一絲痛苦和壓抑。抬起手,輕輕環住他,無聲地給予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北王的聲音消失,呼吸逐漸平緩,似乎已經睡著,雙手卻沒有絲毫鬆動。
未然沒有打擾他,揮揮衣袖,兩人懸浮,如羽‘毛’般飄落在‘床’上。
觸及柔軟的被褥,北王在未然懷裏蹭了蹭,尋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將頭靠在她‘胸’口,兩手圈著她的腰,睡得很滿足。
未然望著懷中的男人,仿佛在看一個孩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難受,但他難受,自己也不愉快。維係著因果的雙方,有時可以感應到對方的情緒,這也是未然之所以能從因果中找到力量的原因之一,他們讓她體會到了生命的能量。
“麻麻,你讓粑粑傷心了。”傲角從被子裏鑽出來,小聲說道。
“為什麼?”未然自認對他很好啊。
“你要取消婚約。”
未然不解:“婚約是‘雙修’的契約,但他對契約的要求太高,我既然做不到,難道不該主動取消嗎?”
“他的要求怎麼高了?”傲角瞪大眼睛。
“他讓我隻喜歡他一個。”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傲角嚴肅地指出,“粑粑的意思其實是讓你隻和他一個人‘雙修’!”
“是這樣?”他說的明明是隻能喜歡他一個……
“你看,”傲角耐心解釋,“粑粑是個凡人,不可能知道什麼是雙修。所以才用‘隻喜歡他一個’代替‘隻和他一個人雙修’,說法雖然不同,但和你理解的雙修是一個意思。”
“是這樣?”未然似乎有些明白了。
“當然是這樣!”傲角肯定道,“你說,雙修是不是‘隻能和自己的伴侶’進行?”
未然點頭。
“那和‘隻喜歡他一個’,有什麼區別?”
說得好有道理,未然幾乎被說服了。
“這麼說,我不應該和他取消婚約?”
“當然不應該!”傲角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北王的額頭,“看粑粑多傷心啊!你既然喜歡他,就應該讓他知道。”
“我說過。”
“對,你還說過喜歡很多人。”
“我確實喜歡很多人啊。”
“但在粑粑看來,你‘喜歡’的意思是想要和很多人一起‘雙修’,而粑粑的喜歡,是隻想和你一個人‘雙修’。”
未然終於大徹大悟了。聽傲角這麼一解釋,她徹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原來是兩人的理解出現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