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個企業的boss你竟然能這樣言而無信,還真是霸氣啊,不過,真是嚇死我了,摩托車的碎片竟然紮你腦袋去了,醫生說如果再深一些,你就得成植物人了。”南毓坐在醫院病床閑閑的邊削著蘋果,長長的水果皮墜至腳麵上,旁邊的水晶盤裏已經堆了尖尖一堆香蕉、獼猴桃、火龍果、聖女果、橘子、橙子以及蘋果等水果,可她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削,“你說你幹嘛那麼不要命啊,一命換一命這樣不盈利的事,很不符合你商場梟雄的特色啊,話說你竟然被稱為‘梟雄’,噗笑死我了,你那個同事來看你了,說是欠你5萬塊錢。哇,真是有錢啊,等你醒來就給我寫一個遺囑吧,財產全部南毓債務全部歸何西來著。”
“你跟我結婚我就這樣寫遺囑。”
南毓手一用力,蘋果皮斷了,她愣愣地看向床上不知何時醒來的人,嚇得合不攏嘴:“哇,你沒死。”
杜蘅歎了口氣:“我不希望你守寡。”
“你想多了,我可以另嫁的,這又不是封建社會了。你還真以為我會非君不嫁呢。”
“你對病人說點好話會死嗎。”
“不會。但不想對你這樣的病人說好話。”
“理由呢?”
“你自找的。”
“這的確是我自找的啊。”杜蘅動了動筋骨,“一直以來三天兩頭上醫院的人是你,今天怎麼換到我身上了。”
“因為你替我擋了車。”南毓放下水果刀,垂頭看著盤在凳子上的腳趾,“你說,是誰想置我於死地呢?”
“知道了你會怎麼做?把他碎屍萬段?”
南毓眯眼笑:“那倒不至於。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活得暢快就是。”
醫院的食堂向來不受人待見,但就餐的人還是把座位占得一個不剩,南毓捧著一大盤排骨湯套飯站在旮旯裏等了十幾分鍾,還是無人離開,甚至有越來越多的情侶抱在一起親親我我,南毓琢磨著以他們親親我我的速度來看,她再等半個小時都不會有人離開,無奈的端著飯食回病房陪杜蘅。
杜蘅看她默默啃飯的樣子,很不悅的擱下筷子:“怎麼了?你很不喜歡陪我吃飯?”
南毓無趣的握著筷子搗騰米飯,無精打采的回:“沒有。”
“沒有怎麼那副表情?”
依然是無精打采的表情:“沒有。”
“下午帶你去溜冰場玩吧。”
“現在都晚上了。”
“……那明早去。”
“你一個傷員不能動吧。”
“我又不是斷腿了。”
“腦殘不是比斷腿更嚴重嗎?”
“南毓你是不是又找揍了?”
“……沒有。”
杜蘅歎口氣,朝她招手:“過來。”
南毓有氣無力的緩緩抬頭,有氣無力的擱下餐盤,有氣無力的拖著腿過去:“幹什麼啊?啊!”
杜蘅勾住她的胳膊壓在胸膛上:“明天是個良辰吉日,宜嫁娶,我們去民政局登記吧。”
“啊?”南毓不可置信的撐起身,又被杜蘅猛得按下去,她惆悵的拿鬧啥磕他胸膛,“你開玩笑的吧?”
“是不是開玩笑,你明天就知道了。”杜蘅都開被子,把南毓裹進去摟住,“現在好好睡覺。”
南毓驚恐萬分地給潘洛洛打電話:“洛洛姑娘,我得告訴你一噩耗。”
潘洛洛正在窩在沙發裏看韓劇,正看到催淚處,哭得滿臉慘淡,悲傷的問:“什麼噩耗?”
“我要結婚了。明天早上9點就領證。”
“哦,那恭喜啊。byebye。”潘洛洛將將掛了電話,神經突地一動,南毓方才說什麼來著?結婚?她震驚得連忙撥回去,對著話筒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大吼,“你怎麼這麼快就要結婚?不是才23歲麼?你不是才跟杜先生交往沒多久嗎?你真是自願跟他結婚的嗎?南毓你莫不是有什麼隱情吧?哎呀,趕緊跟我說說啊,我讓老爸幫你——”
南毓把話筒提得老遠,等潘洛洛咆哮完畢,才鎮靜自若地安慰她:“沒隱情,他大約覺得我不像長壽的模樣,才決定早些確定關係的吧。婚姻生活也許沒傳說中的糟糕,了不起過不下去時再離唄,反正現在二婚的姑娘也挺多。”
“那你的想法呢?你對他的愛情已經深刻到非談婚論嫁不可了?”
“那倒沒有。”
“那倒沒有你結個屁啊!這是終身大事,一個弄不好,就成了你人生中永遠也抹不去的汙點。你好歹也跟家人親戚朋友商量下再決定啊,反正又不急於那一時半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