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門口一輛軍車呼嘯停在麵前,程連長說:“你們五個上車!”
又指著駕駛員說“你,下去,到後麵去!”那人乖乖的下來了。
周雙全跟在程連長身後,程連長一拉車門就要上到駕駛室,周雙全叫聲連長道:“剛才張市民在搏鬥中受了傷...”
程連長看我一眼說:“你回去休息,其他人趕快上車!”
我知道周雙全一片好心,存心照顧,可我很渴望參與其中,好報那一腳之仇啊,極力力爭說:“連長我沒事...”
“叫你休息你就休息!”程連長頭也不抬上了駕駛室一轉方向盤,嗚嗚的開走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們遠去,頓時皮球上磨刀~泄了氣,懶散的往回走。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受他那一腳,早知道還要搜山,咱權當讓他多蹦噠一會兒。
現在這裏安全了,輪到我值班還早,我緩緩的朝宿舍走去,真是人要是心不順誰都找你的事,一個不注意被老楊頭的越野摩托車掛住了衣服拽掉個扣子。我望望老楊頭不在:“我日!連你也欺負我!”一腳踢在輪胎上,用力太大,硌的腳生疼。
這個老楊頭有一條倒好,平時為了方便大家騎車,鑰匙都懶得拔。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饒了你吧。
我躺在床上無所事事,頭一挨枕頭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遙遠的槍聲傳來,我猛的一挺身坐了起來,再沒有睡意:“他們已經交上火了!”
三步並做兩步奔到室外,山上黑漆漆一片,三兩聲的槍聲讓人興奮。雖說什麼也看不到還是不住的張望。
我望了好久興趣索然,就算把他生吞活剝也沒我什麼事。看來我那一腳之仇是報不上嘍。大半夜的還是回去睡覺吧。
要走未走之際不想一陣細微的風響,又像是滑輪摩擦聲傳進耳朵。忽又戛然而止接著咚咚咚的腳步聲在排房上急促而來。
那兩名戰士也很警惕,一邊拉背在身上的八一杠槍帶,一邊不住眼的向排房上看。不好,這裏空虛,想必那黑衣人要從這裏逃走。一人從排房上直跳下來,不是別人正是那烏衣皂褲的盜槍賊!
黑衣人正好跨在越野摩托車上反手一梭子子彈打得兩名戰士倒地躲避。
摩托車一聲嘶叫,像匹脫僵的野馬前輪騰空。黑衣人右手持把,左手又一唆子子彈打得門崗不敢抬頭。
馬兒栓在門上,門隻是關著並沒鎖實,就算鎖了也擋不住這八一杠自動步槍的威力。黑衣人把門撞開,摩托車咆哮著駛進黑暗裏。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哪裏有個準備。劉班長他們聽見聲音,披著衣趿著鞋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叫嚷嚷的道:“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我沒空搭理他們滿腦子都是怎樣追黑衣人。一眼瞥見連長的戰馬還在,一躍上了馬背彎腰解了束繩,馬兒臉向天“昂嘶嘶”的狂蹄亂踩暴燥起來。
我罵道:“你個畜生脾氣還挺大!”
一緊僵繩馬兒吃痛“哀嘶嘶”又叫了兩聲,用力一夾馬腹,四蹄生風,我身子前傾,手挽僵繩尋著聲音向前追去。
可別說烈馬出神駒。脾氣大本領高。一發得追的摩托車慢了下來。眼看越來越近,隻可惜出來的匆忙沒帶個隨身武器不然一槍輪胎打暴他個狗日的。
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似背後長了眼睛,一排子子彈打在馬前。
好個有血性的戰馬,不愧是從小在部隊混大的,並不被子彈所嚇到,臨危不亂兜了半圈子繼續追擊。
黑衣人有槍在手我一勒馬頭不讓他靠的太緊,隻在後麵盯著,且看你逃往哪裏。
前方出現一片稀疏的燈火走的近了,卻是塔吉縣城。黑衣人一頭紮了進去,知道身後有人追,不等摩托車停穩跳將下來,甩手就是一排子彈,摩托車又往前駛了幾米摔倒在地。
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麼屎,不等他開槍我一拉馬頭,馬兒會意,斜著身子躲在了民房後,子彈噗噗幾聲打在磚頭牆上。
我腰一用力跳下馬背,僵繩繞在馬脖子裏,輕啪兩下讓它回去。馬兒打個響鼻,似乎向我道聲保重,鬃尾一甩嗒嗒而行。這馬兒閉上眼睛都能回到家,這個我不擔心。
我探頭一看黑衣人退了彈夾,又裝了一副消失在一個巷道裏。我哪能讓他就此逃了拔足追去。這正是明知虎在前,偏向虎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