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阿依古麗背在身後,她很虛弱的把頭伏在我的肩上。呼吸在我脖子裏吹來吹去吐氣如蘭。我呼吸著她的呼吸,心疼得像針紮了一樣。
阿依古麗有氣無力的說:“張市民,我是不是不行了,我要是哪天死去了,你是不是就會把我忘了?”
我柔聲說道:“別淨說些死了亡了的,等咱們出去了,我要找最好的醫院給你治。怎會把你忘了你能這樣舍身救我,我這輩子馬後鞍前,銜環結草也是報答不了的!”
“原來你對我是這般情意!”阿依古麗哀哀一歎。
我連忙辯解道:“不是的,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你能這麼對我,我更要十倍的對你好!”
阿依古麗沒有說話,劇烈的疼通使她渾身發抖,牙齒咯咯打顫。我心裏難受得如刀剜鏨鑿。真想替她把所有的苦都受了。
忽我的脖子傳來鑽心的疼痛,阿依古麗咬了一口,在上麵留下深深的牙印。
“疼麼?”阿依古麗溫柔的說。
我說:“你隻要能緩解疼痛,你咬吧,我不嫌疼。”
“都流血了,還不嫌疼?我半條手臂也沒了知覺,也許真的不行了。我給你留個牙印,是讓你以後再碰到好的女孩,不要把我忘了。”
“阿依古麗你不要這麼說,會好的,你不是已經吃了解藥了嗎,會好起來的,你不要亂想啊!”
阿依古麗胸口起伏,兩行清淚順著我的脖子滾下。
我一時難以說話感覺有東西在喉嚨裏堵著...
我們已經走出洞口,原來這座山從北向南已經被挖貫通了。
眼前豁然開朗。山前是瀾滄江支流,河水波濤澎湃,浩浩蕩蕩向南流去。
岸邊泊著一條船,船上裝著滿滿的貨物。
岸旁已被周雙全放倒了幾人,在徐教授的監視下,不敢稍動一動。
周雙全在岸邊正和一人纏鬥。
但見這人生得一副鏟刀臉,卷發遮麵,目光恨毒。仗著身巧輕靈,招式怪異竟和周雙全鬥個旗鼓相當。
不錯,他就是兩年前翻越昆侖山的少年糯凱。
糯凱欺身而上右手握拳,打向周雙全的軟肋,周雙全揮拳成風擊他麵門,圍魏救趙。
糯凱矮身攻他下盤,周雙全擒拿抓他手腕。糯凱柔身轉向他身後,周雙全神龍擺尾不讓他近前。直殺得難解難分,天昏地暗。
糯凱身體靈活,周雙全幾次欲抓他不住,急得哇哇大叫。索性來個以靜製動。
當下如石佛般屹立不動。糯凱看得一愣,也不知周雙全搞什麼詭計。
糯凱又一拳襲來,周雙全早有準備鼓起肌肉抗他一拳,一腳把糯凱踢翻在地,從他身上滾出來一個漢白玉製作的四方印璽,底下雕刻著幾個蟲篆大字,上頭雕一龍盤旋,正是千方百計要找的傳國玉璽
糯凱一個骨碌站起也不戀戰,撿起傳國玉璽跳到船上。船艙裏一進肩上多出一個火箭筒來。扳機扣動,炮彈對著我們呼嘯飛來。
巨大的爆炸威力把地麵炸出一個坑洞,塵土亂飛。我從石壁後出來看見船已經響起馬達跑出一丈地了。
剛才爆炸時,鎮南虎腿腳不便沒能躲開,已身首異處。中年人跪在屍體旁,不住的“爹”,“爹”哽咽的叫著。
對於這位作惡多端,惡貫滿盈十年前就應該槍斃的罪犯,也是遲來的報應。
我忽然覺得阿依古麗好久沒有說話了,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連忙叫她。終於她虛弱的答應一聲,嚇了我一身冷汗。
我讓中年人起來說道:“你爹給的解藥是不是假的,怎麼阿依古麗一點也沒見好?快說!”
中年人抬頭說:“哪裏會有解藥,我爹鏢上塗了五毒之毒,幾乎無藥可解。瓷瓶裏的藥隻能緩解毒性!”
我失去了理性,一隻手抓起了他的衣領:“要是阿依古麗死了,我先殺了你!”
中年人說:“你聽我說,聽我說!毒也不是沒有解法,世上有一種金釵石斛,位列九大仙草之首,能解萬毒。雁蕩山盛產石斛,不過以伏牛山的金釵石斛最為正宗!要解這種五毒之毒必須去伏牛山找百年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