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打得似流星趕月,完全胡亂一氣的灑來,身旁的雇傭兵一個個倒下,戰場已經白熱化,異常慘烈。戰爭到了最關鍵時刻。
阮大勇看著戰士人命根本就不是人命了,就像屠殺小雞一樣,急紅了眼對我喊道:“張市民,兄弟們都死了,我阮大勇好無用!我他媽就是一垃圾啊,剛剛還好好的一條人命,轉眼之間就不會動了,都怪我指揮不利,我他媽是不是很垃圾呀!”
我大聲說:“阮中尉,你不要太自責,隻要咱們能抵擋住他們這波猛烈的攻擊,咱們就有逃出的希望!”
阮大勇哽咽道:“我對不起兄弟們啊,是我害了他們啊,我,我幹脆讓他們打死了算了。”
說完就要站起來挨子彈。
我連忙把他按趴下,我憤怒的說:“阮大勇,你他娘的慫炮!你把我們帶進來,說死就死了,你死了我們找誰去!你怎麼把我們帶進來的!就要怎麼帶出去!”
阮大勇抹了一把臉上的炮灰說:“我阮大勇是不怕死的,可我怕別人戳脊梁骨,弟兄們都沒了,叫我如何麵對他們的家人啊!”
我說:“阮大勇!你睜開眼睛看看,哪兒全死了,看看你身邊不就還有許多人在嗎!阮大勇你聽好了,就算死的還剩一個人,你也要把他帶出去!”
阮大勇突然停止不哭了,看了看身旁的人說:“弟兄們,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這點屈辱!
好!弟兄們,我答應你們,我阮大勇拚了最後一滴血也要把你們帶出去!”
“西南方向火力暫弱,有沒有敢加入敢死隊的,我要殺出一條血路,把我的弟兄們帶到安全之地!”
立即身旁的雇傭兵紛紛響應,阮大勇挑選加上我組成一支十人的敢死隊,無限留戀的望了望身後的弟兄們,喊了句:“敢死隊!跟我向山上殺出一條血路!”
我們一縱身出了藏身之處,冒著流火般的槍林彈雨,向山上殺去!
身邊的雇傭兵不時被子彈擊中,我們看也不看,發瘋了一樣向山坡的伏兵衝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已經能聽見對方談話,看的清對方的表情。
看到我們不要命的直衝,他們子彈,手雷對著我們密集的扔來。
我們左躲右閃猶如天神護體,子彈手雷傷不了我們分毫。他們嚇傻了,看到我們凶神惡煞一樣的眼神,把槍一扔,跑到了一旁。給我們讓開了道路。
我們一跳上了他們陣地,子彈一波波打在人堆裏,子彈穿過人肉的聲音,讓人瘋狂。
爆出的鮮血濺的滿身都是,這種嗜殺讓人著魔,心裏變得邪惡、變態!
我眼睛像要爆出血來,臉上肌肉扭曲。嘴裏喊著模糊不清的吼叫,臉上濺得鮮血往下流,一路殺將過去。
手裏ak47已經不受控製,扣著扳機的手好像已經不再是我的。槍已經熱得燙手,直接扔了,腳一挑地上一支槍的背帶,一拉槍鏜又瘋狂掃射起來。
在我身前的黃臉老怪軍紛紛倒下,我殺紅了眼,一路猛衝直撞,他們雖然人多,看見我瞪著血紅的眼睛,怎麼也打不死,退得人擠成了疙瘩。
他們驚恐的看著我,手在發抖,槍也失去了作用,仿佛我不是一個人,是隻吃人的怪獸。
“哢”的一聲子彈打光了,我不再撿槍,兩步跨到已經嚇得縮成一團的黃臉老怪軍,兩手抓起一人,高舉過頂,甩手摔了出去。哇哇一邊大叫去了。
左右手摟住兩人的頭,“咚”的一聲來個撞西瓜,身體一軟兩人登時暈了過去。
剩下的人雖抱著槍,早嚇得屁滾尿流,“啊”的一聲怪叫,像看到世間最可怕的東西,瞬間消失在黑暗裏。
我身邊再無黃臉老怪軍。
阮大勇傷胳膊還沒好利索,今夜又一次當拚命三郎,體力完全透支,早已應戰不暇。若不是身旁幾位弟兄相護,早已經橫屍當場了。
打退一波,又衝上來一波。一排子子彈打在我身旁的樹上,我死屍堆裏一滾,一把槍已經在手。扳機摳住不動,任憑它吐盡火苗。
由於他們人多,我打一排子彈換一個地方,這群人不是二流貨色,子彈追著我打,“嗖嗖”聲貼身而過。我撿起兩部ak47,兩手不停。槍指到哪裏,哪裏的人就隨之躺下。
耳朵裏的槍聲讓我亢奮,我已完全置身這場戰爭中,子彈打光,地上有現成的,立即扔了換新的,這一刻我已經把殺人當做兒戲。
戰爭現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心生仁慈就是自殺!
但我們麵對的黃臉老怪軍太多,不是幾個個人英雄所能改變的。越聚越多,我的手已經被槍震得發抖,開始麻木了,也許再過一會兒,也就提不動槍了。